今天這種場合,林念蒔已經做好了和沈澤亞正面對壘的準備,可剛剛那一出讓本就心情不佳的她雪上加霜,而主動撞上槍口的沈澤亞又是一臉的春風得意,實在是礙眼得很。
於是,面對她的挑釁,林念蒔一改隱忍作風,乾脆利落地進行了回擊:“我的婚姻生活到底有多幸福,像你這種大齡剩女是無法體會的。”
沈澤亞看到林念蒔不遮不掩地將對自己的厭惡都擺到了臉上,竟覺得痛快舒暢,她從小就看不慣林念蒔唯唯諾諾的乖乖女模樣,如今對方終於露出利爪,她反而覺得棋逢對手。
“做瀟灑的女版王老五總比當豪門怨婦要好啊,瞧瞧你,爬上顧言箴的床有什麼用呢,還不是被趙二小姐給挖了牆角。”
“至少我比你好,你想爬他的床還爬不上呢。”林念蒔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可惜了,勞你當初費心給我下藥想害我,沒想到反而還幫了我一把。”
沈澤亞大驚失色,後背猝然升起一股涼意:“你……”
“嗯?怎麼,想問我是怎麼知道的?”林念蒔囅然而笑,一派悠然自得,“沈澤亞,哦不,親愛的表姐,你還記得Janice嗎?”
聽到這個名字,沈澤亞腦子裡“轟隆”一聲炸了雷,結結巴巴的也不知道該怎麼撇清,心虛的表情一目瞭然。正在這時,她眼角瞟到了正往她們這走的顧言箴,於是趕緊不動聲色地端著杯子走了。
顧言箴望著落荒而逃的沈澤亞,疑惑地眯了眯眼,隨即收了表情攬過林念蒔,摩挲著她的肩頭低聲耳語:“有沒有覺得無聊?”
周圍投來數道窺探的目光,林念蒔抬眸對上他的注視,使勁咬了咬腮邊肉,這才扯出一抹燦爛無比的笑容:“老公,我有點累,想回家了。”
顧言箴抬手替她理了理散落下來的鬢髮,口吻十足十的柔情似水:“好,我們回家。”
兩人手挽手走出酒店大堂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剛剛送完客往回走的向銘,顧言箴本想視而不見,卻沒想到向銘立在了他們身前擋住了去路,一臉敵視地盯著他。
顧言箴將西裝外套脫下,披在了林念蒔身上,攏了攏前襟說:“外面涼,你先上車,我和向總也好久不見了,正好聊一聊。”
林念蒔望了眼向銘,微不可見地皺皺眉,最終還是選擇聽從顧言箴的建議,先行上了車。
顧言箴見林念蒔走遠,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袖口,率先開口問好:“向總別來無恙。”
向銘眼中敵意不減,神情相當輕蔑:“比不上顧總,燈紅酒綠惹人醉。”
對方甫一開口便是濃濃的火藥味,顧言箴卻保持著一貫的不矜不伐:“向總何必羨慕別人,沈小姐就近在眼前,您隨時可以娶得美人歸。”
“羨慕你?羨慕你什麼?羨慕你朝三暮四左擁右抱嗎?”
向銘這話已然挑得很陰了,顧言箴也不再留情面,口吻漸漸冷了下來:“顧某的私人生活,就不勞向總操心了。”
既已不願再多費口舌,他便打算直接繞過向銘離開,但對方卻橫跨一步再次攔住了他:“顧言箴,既然你不能讓蒔丫頭幸福,那就把她還給我。”
顧言箴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幾乎要結出冰碴兒來:“這話我怎麼聽不懂了,我太太什麼時候成你的人了?”
向銘毫不示弱,嗤笑一聲:“全世界都知道你有新歡了,你以為念蒔還會繼續留在你身邊嗎?”
“那又怎樣,你覺得我會放她走嗎?”顧言箴語氣中的不屑徹底激怒了向銘。
“顧言箴,你丫還是不是個男人!”
“呵,我到底是不是男人,你心心念唸的蒔丫頭最清楚了。”
“你……”向銘聽懂了顧言箴的暗喻,驚訝於他文雅外表下隱藏的惡劣因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
顧言箴好整以暇地拍了拍袖管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微抬下巴眯起眼睛,盯著向銘一字一句地說:“你記住,林念蒔是我的妻子,你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再對她有什麼非分之想,不然我會讓你後悔認識她一場。”
顧言箴眼神中難得的狠戾讓向銘恍惚了一下,再回神的時候,他已經越過自己朝車上走去了。
雖然看起來從容自若,但實際上顧言箴在回家的路上一直都憋著怒火,咬牙切齒地反覆回想著向銘的話——把林念蒔還給他?做夢!我是不是個男人?廢話!
林念蒔對此毫無察覺,進家門後又恢復了原狀,完全不理會他自顧自就回了臥室。
正要關門的時候,顧言箴卻從外面擋了一下,還不待林念蒔反應過來,他便一氣呵成地進門並反鎖,抓住她的肩膀反手抵在門板上。
林念蒔先是驚慌失措,繼而便是怒不可遏的反抗,她不斷捶打他的胸膛,可顧言箴根本不為所動,索性扯下頸間的領帶綁住了她的手腕。
她眼中的清冽反而更能激起他的征服欲。
漸漸的,林念蒔從一開始的奮力抵擋到最後放棄掙扎予取予求,她的眼神逐漸失了焦,可神智卻始終保持著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