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便是等人或者等事。
那麼沐鋒在等什麼?
前方的人越來越少,圍在落夢泊前準備下去的人越來越多。
天上的太陽越來越高。
風越來越緩。
沐鋒還沒等到他要等的人和事。
身前的狂秋拉了拉他的衣袖。
“斑斑,你看那是誰?”
沐鋒抬頭,順著狂秋手指的方向朝前看去。
一道熟悉的人影正從玄天洞弟子手中接過一枚古樸令牌,那身影激動得渾身都在發顫,對那位有些不耐煩的玄天洞弟子連連彎腰道謝,轉身便朝某處跑去。
問題是其他人拿了落夢令之後都是朝湖邊靠近,想找個合適的下去位置,這人怎麼反倒往外面跑?
他奔跑中回頭朝落夢泊四周看了一眼。
沐鋒看到了他的臉。
竟然是杜三郎。
“他怎麼會在這?他不應該回家了麼?”狂秋說道,“難道他騙了我們?拿了兩顆金元寶還不回家好好過日子,非要來淌這渾水?”
說到最後,她明顯有了怒意。
倒不是因為杜三郎騙了兩顆金元寶,而是因為他沒回家陪老婆孩子。
他跟她講那麼動人的愛情故事,竟然都是騙她的?
沐鋒也微微蹙起眉頭。
但還沒等他眉頭真正蹙起來,他便愣住了。
隨即眉頭緩緩舒展,心中有些複雜。
杜三郎跑到一里之外的某棵大樹下停了下來。
樹下有位帶小孩的微胖婦人正在乘涼。
杜三郎將落夢令遞到婦人手中,眉飛色舞,神色激動不能自已。
婦人將那塊令牌在手裡摸了又摸,又用衣角反覆擦了兩遍,起身小心翼翼地將令牌縫在杜三郎衣襟最深處。
杜三郎憨厚地撓頭笑著,抱起兒子親了一口。
婦人和小孩和杜三郎告別。
他重新朝落夢泊人群飛奔過去。
一步三回頭。
婦人牽著小孩,在等他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