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少見,但“狂”確實是一個姓氏。
沐鋒不由自主又看了眼前女子一眼,看著她那雙手叉腰、輕咬朱唇的囂張樣子,還有那胸前斤兩。
嗯,確實夠“狂”!
“恩……恩公!”
又聽一聲喘著粗氣、卻無比驚喜的聲音從密林中傳來,就見王啟成撥開灌木從林子裡跑了出來,一邊跑一邊調整身子擺正左右肩上兩隻厚重行禮包袱,衝到沐鋒面前來不及說出一句話,雙手撐著膝蓋彎著腰大口喘氣。
肩頭包袱順著手臂滑落,眼見一左一右就要掉落在地,又被他眼疾手快抄住。
“哎呀你跑那麼急做什麼?我不說了讓你別動,等我回去找你麼?”狂秋彎腰拍了拍王啟成的背,另一隻手背劃過他的臉頰,“出那麼多汗可不香了呀!一會兒要重新洗澡喲!”
“你你你放開我!”王啟成登時滿臉通紅,即使現在是黑夜都能看到這小子一身的雞皮疙瘩,拎著包袱就跳了出去,乾脆躲到了沐鋒身後。
“喂喂,小相公你怎麼沒良心的呀?要不是最後我出錢安葬了你老爹,你現在還不知道跪在哪家店門口求爹爹告奶奶呢!”狂秋劍莊雙手環胸,不滿地撅起嘴,沒好氣道,“某些人倒好,不過出手打了一拳,啥後事也不管,就被人‘恩公恩公’的叫,也不害臊的嘛!哼!”
王啟成本就臉皮薄,被她說得滿臉通紅,又偏偏找不到話反駁。
“行了行了,人不是幫你背了一路行禮了麼?”沐鋒嘆了口氣,揉著眉心道,“而且要不是你這不知廉恥的性子,能把人嚇成這樣?”
“哇!好你個‘一般般臉’啊,誰不知廉恥了?再說了老孃要臉有臉,要身段有身段,魅力無窮!不像某人,長那麼醜還好意思學人家貴公子耍風流,這才是真的不知廉恥!”狂秋氣得腰間雙刀發顫,酒葫蘆也亂顫,破口大罵。
“我靠忍不了了,再說老子一般般臉別怪我翻臉啊,小心老子帥死你啊!”
“就你,還帥死老孃?真是可笑至極!”
“不許你說恩公壞話!”
“天亮了。”
眼見三人就要掐到一起,江星明淡漠的聲音忽然傳來。
彷彿碰巧一般,她話音剛落,東方天際便露出第一道白光。
幽暗的樹林裡清風拂過,隱約帶來樹木伸展、動物甦醒的聲音,視線逐漸明朗。
不知不覺間,這一夜竟要過去了。
……
“有死人!”王啟成修為最低,直等到視線清晰後才看到眾人旁邊還躺著具屍體,不遠處更是有頭巨蟒被大樹活活壓死,看得他本就白淨的臉龐越發蒼白,不住地嚥著唾沫,卻又偏偏不想讓沐鋒以為他膽小,死死攥著拳頭,短短三個字一個發顫兩個強作鎮定。
“大驚小怪,那是剛被你恩公打死的。”狂秋大大咧咧靠在一旁的樹墩上,揭開酒葫蘆蓋子,“咕咚咕咚”灌了一大口,“爽!放心啦,那是個壞的不能再壞的壞人,死了也是為民除害。”
“壞人?”王啟成腦子糊糊的,下意識重複道。
江星明抬眸看向狂秋,狂秋到的時候綠影散人已經被沐鋒斬殺了,她應該並不清楚事情的原委,是憑什麼判斷的正邪?
莫非她有什麼特殊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