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是被五花大綁還被塞著嘴的慧雅和劉元樂。
瞧見蔣小花,慧雅掙扎的更加劇烈,兩隻杏仁大眼瀰漫著水汽,楚楚可憐。
鄭琛煜只覺得肩膀一陣風掠過,回過神,慧雅已經鬆了綁,猛地撲進木槿懷裡放聲大哭。
“我以為我要死了,再也看不到你了。”
“我快嚇死了,我聽見有人的聲音,我就使勁蹬地。”
“嚇死了,要是你們沒聽見怎麼辦啊!我要是死了,你怎麼辦呀。”
就在慧雅絮絮叨叨的哭訴中,蔣小花緩緩靠近劉元樂。
周圍嘈雜的一切,沒有讓孩子有一絲動作。他就是靜靜倚靠著巖壁一動不動。
入手是一片滾燙,蔣小花輕輕的呼喚著。“元樂,元樂。你睜開眼睛看看姐姐。姐姐送你回家了。”
艱難的將眼睛撐開一條縫隙,劉元樂輕聲喚了一句。“小花姐姐。”
旋即眼睛一閉,徹底昏死過去。
鄭琛煜從身後走出,十指搭在她肩上。“你小心傷口,我帶他出去。”
不等她開口拒絕,彎腰抱起劉元樂,又伸手將癱坐在地上的蔣小花攙好。
經過木槿身邊,停頓片刻,伸腳踹了踹他。“回去。”
一路無話,也是沒人有心思說話。雖說孩子找回來了。可大家心裡依舊沉甸甸。
礦道里的一幕幕刀刻斧剁般的記進心裡。
米粒大的雪花慢慢變成鵝毛大雪,徐徐揚揚覆蓋了一切。
就像被掩埋的真像,只有等著雪融後顯露真容。
城主府外,李夫人在門口來回踱步,原本瘦小的臉頰這幾日越發清減。厚重的脂粉也掩蓋不了眼下的青紫之色。
瞧見遠處駛來得馬車,忙提裙從簷下小跑出來。
等瞧見鄭琛煜懷裡抱著的兒子,眼淚又如斷珠似落下。
喃喃道。“兒啊,孃親對不起你。我的兒,你受苦了…”
說著伸手想從鄭琛煜懷裡接過孩子。
不曾想鄭琛煜稍稍一錯步,不留痕跡的擦身而過,腳步從容朝城主府離去。
劉夫人塗著豔紅丹蔻的雙手尷尬得停在半空中,好半天瞧見無人理睬自己又只得悻悻縮回手。
公孫灝喝得微醺,早早在客房等著一眾人回來。
瞧見鄭琛煜冷臉賽霜的進門,收起了一肚子的牢騷,直奔蔣小花而去。
我只是有點擦傷,為什麼要想看我。
蔣小花還沒來的及說話。
鄭琛煜長臂一展,扯著公孫灝的腰帶將人調轉了方向。“孩子發高熱,先看孩子!”
雪白的鬍子抖了抖,“小子,你家老怪物都要喊我一聲先生,你給我客氣點。”
“公孫老頭,這是李府的小公子,她孃親手裡據說有罈子葡萄釀,西邊高價收回來的。你不想嚐嚐?”
木槿適時打斷公孫灝的牢騷,就阿煜現在的臉色,天知道等會惹急了他,自己的城主府會不會被拆乾淨。
“這李府的小娃娃就是受驚了,才起的高熱。老夫給開兩劑安神湯加點驅寒散熱的。保證明個就能生龍活虎。你快遣人去找李府的婆娘,給我把葡萄釀帶來。”
公孫灝邊刷刷點點寫著藥方,邊頭也不抬得衝木槿吩咐。
一番雞飛狗跳之後,城主府又再度恢復寧靜。
此時,一個衙役急衝衝趕來。“城主,有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