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黑影不答,蔣小花呵一聲,“你連自己都說服不了,你拿什麼說服那些是失去孩子的爹孃?”
見黑影表情並未鬆動,蔣小花也不氣餒,畢竟這麼多年人都這麼做了,企是自己三言兩語可以說動的。
“我沒指望你能懺悔認錯,只是希望你發發善心也好,或者就當可憐可憐李夫人告訴我們劉元樂現在在哪,或者他被誰帶走了?”
蔣小花直視黑影的眼睛,音調平緩。
自己連屍體都能驗能看,活生生的人,無非就是醜了點,有什麼可怕的。
黑影沉默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他依稀想起那段不願再記起的回憶。有些許瘋癲的男人,冰冷的刀鋒,腥臭的空氣,和那恨不得讓自己死去的痛。
他記得那個男人粗糙的手指拂過自己的臉,帶著審視。他記得冰冷的刀鋒和針尖劃過臉頰,帶著刺骨的疼和生而為人的痛恨。
然後那把小而利的刀,將一切剝離開來,他說,要給自己一個受人矚目的未來。
可是他好像忘記了問自己想不想要。
想到這,黑影自嘲的笑了。自己呀,連做受人矚目的怪物都沒資格。只能做一個在黑暗中掙扎偷生的怪物,為人不齒和厭惡。
“你們把我交出去,那些孩子是我拐走的,我認了。”好半晌,黑影輕聲答道。
“你是不是把自己想的過於重要?!”說話的是一直沉默的鄭琛煜。
“把你交官是必然的,但是你想用你一條命賠那三十幾個孩子的性命,怕是遠遠不夠。”
“更何況,你覺得你在這件案子裡,充當什麼角色?不過是個搬運工。還是一個愚蠢的搬運工。你有什麼資格給那些孩子賠命。”
鄭琛煜說話一貫冷血和冷酷。黑影不再如之前一般羞惱,彷彿沒有生命的提線木偶,狼狽的綁在刑柱上。
“最後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孩子到底被誰帶走的?”
黑影置若罔聞,不聲不響。
“我們已經帶人去西巷了,該知道,不該知道我們很快都能知道。對了,還有你弟弟。”
說罷拉著蔣小花轉身就走。
倒不是裝腔作勢,而是真走了。
重新回到陽光下,一行人終於有點回到人間的感覺。冬日溫暖的陽光曬化了一切陰霾。
蔣小花迷茫的看著鄭琛煜,“不問問了嗎?”
“不了,他不會回答的。他已經…”
話音未落,衙役著急忙慌從牢房跑出來,瞧見鄭琛煜納頭便拜,喘著粗氣說。
“鄭公子,那人他咬舌自盡了。”
蔣小花看看一旁彎腰行禮的衙役,又看看身邊面無表情的鄭琛煜。最終也是忍住沒問任何問題。
城主府外,侍衛打馬揚鞭,一路高呼“緊急公文。”兩旁百姓紛紛停步道路兩旁。
“鄭公子,嫌犯已經抓到了。可是小李公子至今任舊沒有音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