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儀扭動著滾圓的身體,循聲看著他搖搖頭。“小哥哥說叔叔是壞人,他們的東西都不能吃。可是我太餓了。”
說完懊惱的低下了頭。蔣小花心亂如麻,只是手一下一下毫無章法的拍著孩子。
“小哥哥有送賀儀小禮物嗎?或者給什麼讓賀儀保管嗎?”
鄭琛煜見蔣小花魂不守舍的呆坐著,隨即繼續提問。
那裡料到,賀儀伸手進懷裡哆哆嗦嗦摸了半晌,掏出一顆珍珠。
“孃親孃親,你看漂亮嗎?這是小哥哥送給我的呢,他說這個可貴可貴了,不能丟了,一定要給孃親和爹爹看看。”
眾人一時咋舌,多說少年早慧命運多舛。眼下倒是真不假。
他是在借這方法自救,或在賭自己的一線生機。
賀儀覺得有雨滴落下,仰著小腦袋朝上看去。碩大如珍珠的淚從蔣小花眼裡一顆顆漫出滾落,帶著體溫。
家庭幸福的孩子不懂人間苦,賀儀只能無措的伸手幫著拭去淚水,嘴裡說著,姐姐不哭,姐姐不哭。
書房的氣氛再次落入一個萎靡的低谷。
“賀儀,小哥哥還說了什麼?”木槿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或者,你想想,你們剛到小房子有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嗎?”
這段對話,明顯是有點兒超過孩子的理解。低著頭,搖晃著兩條小短腿。
好半天回答,“我們聽見有很多小動物在叫。然後叔叔就給我們吃綠豆糕。還非要我們吃,有點兇。”
時值寒冬,除了天氣晴朗偶有麻雀唧唧喳喳叫個囂。那裡有什麼很多動物。
“是小鳥嗎?還是其他小動物?賀儀會嗎?”木槿彎腰直視著孩子。
“嗯,會的呢。有小鳥嘰嘰嘰,小貓喵喵喵,小狗汪汪汪,還有馬和小豬還有好多好多小動物。”
可明明木槿帶衙役們搜山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任何動物出沒的痕跡。
“是口技!”鄭琛煜點頭頷首思考片刻。“善口技者,一人便能出萬物之聲。傳言更有甚者可透過口技與動物交流從而駕馭動物。這個應該是最貼近的猜想了。”
“那是不是可以這樣解釋,黑影將孩子擄走。這個口技者再透過口技的方式,提醒黑影自己的到來,由黑影配合將孩子帶走。”木槿雙目迸發出這些日子最有神采的的光。
蔣小花點頭附和,隨即又問道。“那他為什麼不把兩個孩子一起帶走?”
“這個就簡單了,一個應該是不好控制,另一個怕是寄人籬下不便聲張。”
此時,太陽的一縷微光從窗外刺入,宣誓黑暗的徹底消散。金黃的暖光籠罩著依窗而站的鄭琛煜格外溫柔,彷彿雪上頂上的光暈讓人不禁迷了眼。
“連幾個垂髫小兒都需要用藥,他必然還有一處像荒山草屋一樣的地方。不然孩子鬧得厲害,鄰里街坊總會知道。選擇的時間段是天色將暗之際,必然不是從城裡出去的。那時候城外的人都要回家了,出城的人反而顯得扎眼。眼下的證據看來,黑影都不一定見過他。”
木槿贊同的點點頭。
兩人瞧著蔣小花沒有回應,紛紛將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而此刻她怔怔的望著懷裡的孩子。
說了一句讓眾人大驚失色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