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小花給他留了一個瀟灑的背影。
此時的她正在專心致志給鄭琛煜號脈。
溫潤細膩的手指準確落在微涼的手腕上。
平穩有力的脈搏昭示主人頑強健康的生命力。蔣小花滿意地收回手。
鄭琛煜一直半闔著眼,專心地盯著自己的手腕,哪怕蔣小花此時已經收回手。
“蔣姑娘,可是信不過老夫醫術?”公孫灝搖晃著手裡的酒葫蘆,發出嘩嘩聲響,而那面先前寸步不離的摺扇眼下也不知在哪個角落躺著。
蔣小花滿臉堆笑。“豈敢豈敢,公孫大夫醫術冠絕北聯。小女子才疏學淺,還不是想著多學習學習。人都說實踐出真知。”
馬屁拍的溜響,心裡暗道。還不是因為你和木槿一樣不靠譜。
顯然對於蔣小花的誇獎,公孫灝很受用,笑得見眉不見眼。
鄭琛煜依舊半闔著眼,低頭垂眸倚靠在床上,不聲不響。
醒來第一眼是公孫灝那張老臉,的確讓他心裡不太痛快。
但他也不是目不見睫的人,既然是這老爺子出手,那這次自己肯定也不是一般的小問題。可又著實想不起發生了什麼。
強烈的求知慾讓人忍不住地渾身瘙癢。
蔣小花順手從一旁拖了張圓凳放在木槿對面。整衣危坐,不苟言笑地看著他。
木槿興致大起,也不怵,兩人大眼瞪小眼。
他這出其不意的一手,讓蔣小花瞬間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因為一眨不眨地瞪眼,雙眼痠澀。蔣小花終於敗下陣,揉揉眼睛。
“我真不是故意不喊你,我讓星淵去找你了。衙役說你跑了,跑得可快了。”說著,還很認真地衝蔣小花模仿她跑步的姿勢。
“他們沒追上。我也不知道你不知道府裡有藥庫啊。這事主要還是怪公孫老頭,他沒說清楚。”木槿一臉誠懇地推卸責任,說得蔣小花都有些動搖了。
“唉,唉,唉。”公孫灝不知從哪拿出摺扇,在兩人中間,唰地開啟,隔絕兩人視線。
然後面對蔣小花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首先,這小子作為你的好朋友,居然沒有告訴你府裡的格局分佈,實在是太過分了,根本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裡。其實,他居然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妄想破壞我們之間純潔堅定的師徒關係!實在是恬不知恥,厚顏無恥,寡廉鮮恥……”
蔣小花食指豎於唇上,“噓”。
腦瓜嗡嗡直響。很快捕捉到了,重點詞彙(師徒)。
自己什麼時候成他徒弟了。
此時木槿的臉,從摺扇上方出現。“雖然公孫老頭不靠譜,可醫術是真沒得說,整個王朝論醫術,除了辰風谷的辰老爺子,估計真沒人是他對手。”
滿臉奸笑,木槿得意瞥了眼公孫灝。“小花兒,你委屈點,他到現在也沒徒弟,你就當可憐他。認了這個師傅吧。”
床榻上鄭琛煜將話聽個滿耳。真要論醫術,辰老爺子也不一定是公孫灝的對手。
畢竟辰風谷號稱醫毒一家,亦正亦邪。雖說辰老爺子醫術超凡,毒術更是入聖的手段。
而且公孫灝年少成名,時至今日從未有過徒弟。哪怕是藥侍小童也不曾。
與公與私,鄭琛煜覺得蔣小花都該答應,也會答應。
“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