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面紅耳赤,努力扯著嘴角,擠出一絲能稱之為笑得表情來。“你說什麼?我聽不太懂嗯。”
一幾之隔,蔣小花的強裝鎮定清晰可見的落在鄭琛煜眼裡。一貫冷峻的眉眼如春水似的帶著溫軟的笑意漾開。
“看看吧。”將手裡的資料輕放角几上,兩指併攏推向蔣小花。
彷彿溺水難者見到浮木。蔣小花趕忙開始仔細翻開手裡的資料。
“紀翰林,王朝嘉錦季六年夏,由安陽府遷入秀山村定居。
王朝嘉錦季十二年秋,與餘氏秋娘共結秦晉之好。
王朝盛鼎季二年春,下落不明,至今未見。”
蔣小花翻看的很仔細,戶籍裡甚至還夾雜著紀翰林得畫像,眉目清秀。
畫像很細緻,連脖頸上的小痣也清晰可見。
木槿此時從如煙的資料卷宗裡冒出頭。“這人的戶籍卷宗不太齊全,他在安陽府的一切都消失不見了。按府衙的規矩而言,這是不被允許的。”
“所以很有可能當時戶籍官員收了一大筆銀錢或者是其他利好。可是這人既然有錢修改戶籍卷宗那為什麼還要住秀山村那麼個破落地?”一口氣說完這些微微氣喘。
蔣小花是知道戶籍資訊的重要性,當年老蔣就是為了她的戶籍,才重操舊業做仵作。
眾人從出生就有穩婆將文書交於府衙以證明你是這家的孩子。而後結婚也需要府衙的登記證明。但凡人生大事府衙定有所記錄。不存在所謂的一片空白,無法查證。
“今天還早,不如現在啟程去秀山縣看看?”蔣小花的提議得到眾人相應。
木星淵快速安排好出行事物。卻臨上車前告訴她。“主子說此次就不與二位同往了,城裡事務積壓了好些日子了,他要留在府裡批示監督。”
蔣小花就這樣迷迷瞪瞪上了馬車。車外是北聯城人聲鼎沸的主大街,車內靜謐無聲,只有紙張翻閱發出的沙沙聲響。
半晌,見鄭琛煜依舊面色坦然,全神貫注的翻閱手上案卷。蔣小花終於將那顆懷疑他被人下蠱的心放回肚子裡。
“假設木槿說得是真實存在的。那麼紀翰林這個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這般隱姓埋名怕是背後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鄭琛煜合上案卷,伸手揉了揉眉間,模樣有些疲憊。
蔣小花隱隱覺得鄭琛煜和木槿二人從看見紀翰林戶籍資料起,好似就有事瞞著自己。
可轉念一想,與二人無非是所謂的合作關係,無法開誠佈公,坦然相對也並非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過。
只是心下不免有些失落。
鄭琛煜察覺她的情緒波動,難免好奇。可自己畢竟不似木槿那般討女子喜歡,當下決定三緘其口生怕又惹得她一副小兔子受驚的慌亂模樣。
天色稍暗時,馬車駛進秀山縣。
秀山縣,顧名思義四周皆是大山,青山聳立,綠樹成林。一條名為秀水的河流穿梭其中。秀山麗水,可惜交通不利,自給自足可以,發家致富艱難。
馬車停在秀山縣縣衙,和恆明縣如出一轍的外觀給蔣小花撲面而來一股熟悉感,尤為安全。
只是稍後,一則縣令口裡的新訊息,讓原本毫無頭緒的案件更加撲朔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