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來說，以神諭教會的力量想要隱藏一批契約者是十分簡單的事情。
埃蘭境內有數不清的教堂，按照和平契約，教堂雖然建立在埃蘭的土地上，但除了極特殊的情況之外，就算是獵魔者和調查局的人，也不能隨意的進入那裡。
所以，哪怕是調查局，也不清楚神諭教會在每一間教堂裡培養了多少超凡，只能透過其他手段側面的進行推測。
但汙穢契約顯然不在此列。
這個契約在低階的時候對鮮血有著莫名的渴望，雖然達不到以其為食的地步，但缺少血液的滋潤，低階的汙穢契約者就會變得暴躁起來。
另外更重要的是，以契約的形式接受了汙穢，他們同樣也可以從鮮血中汲取力量，這就使得每一個晉升的汙穢契約者都越發的離不開血液。
如果將這麼一群人藏在教堂或者某個莊園，時間久了難免不被獵魔者們發現。
綜合考量，西格蒙認為醫院就是最佳的藏身地點。
那裡有大量的商患進出，空氣裡瀰漫著消毒水和血液的味道，每天都有人死亡，鮮血是那裡的底色。
在這種地方培養汙穢契約者，只要稍加註意，被發現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而看完了托馬斯手中的資料之後，西格蒙越發的肯定自己的推斷。
“這是我秘密拿到的在各個醫院工作的人員資訊。”托馬斯拿出了另外一份資料。
“教會控制的醫院對人員的篩選很嚴格，雖然每年都會接收一批畢業生，一開始也會和他們簽訂一個三年合同，但他們剛開始只能在醫院裡負責一些簡單的工作，三年合同期滿之後，他們會面臨一次大考核。”
“只有考核透過的人才能夠繼續留在醫院，剩下的就只能離開。”托馬斯說道。
“教會控制的醫院待遇極好，在阿貝圖斯，那甚至是比律師還要體面的工作，就算是裡面的醫護人員，薪酬也要比其他城市同等狀況下高出20%以上。”
“所以哪怕明知競爭激烈，每年也會有很多人報考醫學大學，聽說這幾年的檢查越來越嚴格，很多人連入學前的體檢都沒辦法透過。”
嘩啦啦。
西格蒙憑藉著強大的精神力，快速的翻看著手中的資料，這是超凡帶來的優勢，換成一個普通人，這些東西足夠他看一整個晚上。
“那些三年之後沒有透過考核的醫生和護士呢？”西格蒙突然問道。
“什麼？”一時間托馬斯有些沒能理解他的意思。
“我是說那些人他們去哪兒了？”
“去哪兒了？”
“沒錯，他們都是醫學大學的畢業生，三年的工作經驗，哪怕在底層，也都是這個行業中的佼佼者，就算不能在那裡任職，去另外那些不在教會控制的普通醫院應該也很容易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吧？”西格蒙談了他手中的資料。
“但我只找到了寥寥的幾個，剩下的那些人呢，他們去了哪兒？離開了阿貝圖斯，去往其他城市的醫院，還是說……”
徹底的不知所蹤？
“抱歉先生。”托馬斯低下頭，“我忽略了這方面的調查。”
“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接著去調查吧，小心一點。”西格蒙叮囑道。
“放心吧，先生。以我現在的身份，對任何與利潤掛鉤的商業資訊進行調查都是順理成章，我不僅僅調查了醫院，還幾乎涉及了阿貝圖斯的所有專案。”
“好好努力，不要耽擱了南部海域的貨物運轉，還有……注意安全。”拍了拍托馬斯的肩膀，西格蒙消失在馬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