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敏確實急了,臉色倏的一變,指著胡肖生怒不可遏的說道:“本官平時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如此陷害本官?”
“陷害你?你還用的著我陷害?”
胡肖生有些不屑的看了一眼氣急敗壞的錢敏,然後轉身面對莫自在高聲說道:“你不是想知道大周是什麼局面嗎?那我告訴你!”
“大周從上至下,早就爛透了。”
“京城之外的事暫且不提,就說這京城之內,這大周朝堂上的近百名文武官員,他們之中沒有一個人是不貪的!”
“你敢把他們全都殺了嗎?你敢嗎?哈哈哈~”
聽到胡肖生猖狂的笑聲,莫自在微微點頭,輕聲說道:“唔,倒也不是不能試試。”
莫自在這句話剛落下,群臣瞬間面色大變,就連胡肖生也是滿臉驚愕的看著莫自在,“你……你瘋了嗎?”
殺光自己的滿朝文武,這得多瘋狂的人才能有這種想法,莫自在這是瘋了嗎?
看著滿臉認真的莫自在,就連胡肖生這個已經把生死拋到一邊的人,都感覺到心中微微一寒,但隨即想到自己已經必死無疑了,便把心中的膽怯給拋到了一邊,咬著牙說道:“好啊,那你就把他們全殺了!”
“不只是站在這裡的這些人,還有州府,地方,這些當官的你全都殺了。”
胡肖生根本不管滿朝文武彷彿要吃了他一般的目光,繼續說道:“若是你殺不絕,那你從我家裡抄出來的那一千萬兩銀子,它什麼都做不了。”
“一千萬兩銀子,在國庫裡放著它是一千萬,出了國庫它什麼都不是!”
“戶部,州府,郡縣,乃至於最下面辦事的胥吏,哪個不會伸一手。”
“國庫撥出去一千萬,出不了京城就會變成五百萬,等到了州府,五百萬就會變成兩百萬,再從州府到郡縣,兩百萬最多還剩下幾十萬。”
“等著幾十萬到了胥吏手中再分一分,你覺得還有多少能到災民手裡?”
“區區一千萬你連賑災都做不了,還想什麼都做,你做得了嗎?”
胡肖生對著莫自在奮力咆哮道:“天下貪官何其多,你殺的絕嗎!!!”
“殺不絕。”
莫自在很誠實的搖搖頭,然後他“唰”的一下把劍抽出來架在了胡肖生的脖子上,“但我也不用殺絕的。”
“胡大人,要是有這麼一把劍架在你的脖子上,一旦你貪汙,這把劍就會直接砍下你,甚至你全家的腦袋。”
“那你,還會貪汙嗎?我想,最不濟,你也會收斂一點吧?”
雖然在胡肖生心中已經把生死拋在一邊了,但出於對死亡的恐懼,在劍架在他的脖子上的時候,他還是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只是等他聽完莫自在說的話,不由得下意識抬頭望向了莫自在,“你想當這把劍?”
“御直司,就是這把劍。”
莫自在用淡漠的眼神看向胡肖生,聲音不帶絲毫感情,“只要這把劍架在他們的脖子上,他們就不敢貪。”
“誰貪,我殺誰,直到殺的沒人敢貪,那官場上自然都是清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