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簡單將焦順的所作所為說了,又道:“他宣稱造謠的人就在鍾粹宮,也是擔心那真兇還會對太子下手——你等回去之後,最好將有機會接觸到糕點的人統統換掉,這陣子也儘量別讓太子去鍾粹宮了。”
吳貴妃聽了面色數遍,最後恨聲道:“我看最可疑的還是那賤婢!等回頭我便將她吊起來打,看她招是不招。”
皇后知道她說的是容妃,當下忙勸道:“不要莽撞行事,容妃畢竟也是皇上寵信的妃子,眼下又還沒有實證,先將她軟禁起來就好,千萬不要苛待她!”
吳貴妃還有些不情願,但被皇后再三叮囑,也只能應了。
事後賈元春聽聞此事,也覺得皇后有些優柔寡斷,按照她的想法,既然容妃的嫌疑不小,那乾脆順水推舟將造謠的罪名安在她身上就好。
如此一來,還便於事後搜查證據。
但賈元春卻也並不反感皇后的優柔寡斷。
畢竟太上皇已死,以後很長一段時間,大概都會是皇后和吳貴妃垂簾聽政的格局,吳貴妃小肚雞腸睚眥必報,若是皇后再心狠手辣,這日子怕是沒法過了。
…………
另一邊。
忠順王到了仁壽宮中,按捺著心頭畏懼瞻仰了太上皇的儀容,然後便開始發起呆來。
夏秉忠請示了幾次不得要領,也便自行其是去了。
半個時辰後,太后來到仁壽宮裡,見忠順王一副魂不守舍萎靡不振的樣子,也忍不住觸動了肺腑,反過來寬慰他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過悲傷,還需保重身體——如今這般情景,往後太子少不得還有依仗你處。”
其實忠順王之所以萎靡不振,主要是面對被自己害死的哥哥,心下發虛所致。
見被太后誤會了,他正準備順杆爬表一表兄弟情,卻忽然間腦中靈光一閃。
是了、是了!
如今太上皇突然暴斃,皇帝多半也活不了幾天了,這皇室當中滿打滿算,也就自己這一個成年男丁,雖說兄終弟及是指望不上了,但自己有沒有可能當個攝政王呢?
他仔細盤算了一下,身份上問題不大,但名聲和實力上卻差得遠。
不過名聲這東西,還不全看那些文人們怎麼說、怎麼寫?
只要自己能設法籠絡住朝中重臣,這名聲與實力不就都有了嗎?
至於籠絡人心的辦法也是現成的,皇帝一意孤行非要推行工業革新,抬高匠人們的地位,為此甚至不惜將個家奴提拔成了帝師,種種作為早把朝中官員給得罪透了!
只要自己承諾幫他們撥亂反正,廢除工學、罷黜焦順,他們又有什麼理由不支援自己做這個攝政王?!
到時候大勢在己,憑那孤兒寡母又怎麼抵擋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