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讓工黨眾人頗為頭疼,但在焦順看來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可以在報紙上對自己的基本盤進行定向宣傳。
不過,他打響的第一槍卻並不在大公報上,而是再次發動娘子軍反其道而行,以忠順王的名義,連續在幾家中等規模的報紙上,刊載了針對新政、工學、以及焦順本人的激烈抨擊。
有他這個新政與工學的奠基人做‘總編輯’,這些文章遠較真正儒生所寫的要對症下藥一針見血,因此一經面世就收到了不少人的吹捧。
而對於文章最後全面否定新政,堅決要求解散工學的倡議,更是有眾多儒生舉雙手雙腳擁護。
與此同時,忠順王府。
忠順王大致翻看完手裡的報紙,順勢往桌上抹了個一字長蛇陣,然後不解的抬頭看向自己的心腹謀士:“你先前不是說,讓孤儘量拿工學和那焦順開刀,換取士人們的支援嗎?這些文章雖不是孤讓人寫的,可寫的比咱們還好,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這些文章學生暫時也看不出問題。”
那謀士拱了拱手,正色道:“但他們是以王爺的名義發表的文章,偏又查不出根底來——為防萬一,學生以為最好及時出面澄清,免得被人利用還不自知。”
“被人利用?”
忠順王再次低頭看向桌上的報紙,這些文章他雖看的不甚仔細,但也能取認,文章內容和自己的目的基本是一致的,說是雙向奔赴也不為過,怎麼就說是被人利用了?
可自家謀士堅持,他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最後忠順王大手一揮:“罷罷罷,那就……”
“王爺、王爺!”
這時書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呼喊。
忠順王眉毛一挑,提起爐子上的水壺,揭開簾子便劈頭蓋臉的潑了出去,同時嘴裡罵道:“狗奴才,這你也是你大呼小叫的地方?!”
門外那人猝不及防被燙的嗷嘮一聲,但等聽到忠順王的喝罵,忙又拼命捂住了自己的嘴。
忠順王見他半邊臉都被燙紅了,這才略略消了氣,冷著臉喝問:“什麼事,說!”
“啟稟王爺,有幾位年輕官員找上門來,要求拜會王爺。”
那人說著,小心翼翼的遞上了幾張拜帖。
忠順王原本不怎麼在意,等看清楚上面的名姓,卻頓時大喜過望。
蓋因上面大多都是名噪一時的年輕才俊,且不少都是清貴言官,平素最是愛惜羽毛,往昔便是忠順王差人去請,都未必能請的來,誰知今兒卻一股腦找上門來。
“王爺!”
那謀士也在一旁看到了請帖,當下兩眼放光道:“若能有這些人襄助,何愁大事不成?!”
忠順王認同的點了點頭,當下便親自迎了出去。
雙方見面後寒暄了幾句,內中便有人拿出幾份報紙問道:“敢問王爺,這上面的文章出自府上何人之手?”
忠順王定睛一看,卻不正是自己方才準備澄清的那幾篇文章麼?
他愕然的張了張嘴,然後猛點頭道:“確實是我府上清客寫的,當然了,本王也對其指點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