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
王夫人震驚之餘,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焦順給自己看這種下流物件的目的。
“你應該見過照片上這人。”
焦順說完,見王夫人依舊迷茫,又補了句:“在宮裡見過。”
“宮裡?”
王夫人仔細端詳那照片,尤其是那上面最為引人注目的碩物,臉色漸漸從迷茫又轉為了震驚,最後顫聲低呼道:“這難道是、是是是……”
“是容妃,周家的那位容妃。”
見王夫人哆哆嗦嗦半天說不清楚,焦順果斷公佈了答案。
“果真是她?!”
雖然已經透過體貌特徵認出了容妃,但起確認果然是容妃之後,王夫人依舊大受震撼。
要知道在皇帝病重之前,容妃在宮中可是排行前列的體面人,誰能想的到,她會被人綁成這副樣子拍照留念?!
好一會兒,她忽又驚道:“這、這是你、你……”
“什麼你你我我的!”
焦順沒好氣在她後尖兒上抽了一巴掌:“拍照的人吳貴妃,我這幾張照片,就是下午進宮的時候從她手裡拿到的。”
說著,又將吳貴妃召見自己之後,如何直言不諱的讓自己疏遠榮國府、疏遠賢德妃的事情說了。
最後指著那封通道:“吳貴妃之所以賜下此物,多半是在向我展示,其它嬪妃在她眼中,不過就是可以隨便欺凌的玩物而已。”
王夫人聽到這裡,早已經是面如土色。
她原以為女兒貴為賢德妃,且又曾幫著皇帝處理政務,地位縱然比不上皇后和吳貴妃,但總也該在宮中有一席之地才對,誰成想在吳貴妃眼中,竟是隨手磋磨的玩物一般!
而更讓她慌張的,則是吳貴妃讓焦順疏遠自家,形勢已然危如累卵,若焦順再撒手不管……
“你慌什麼。”
焦順從她手中抽出照片和信封,妥善的收藏好之後,才道:“我若真要疏遠你們,又怎麼會連夜趕過來?不過我不好再明著出面了,只能暗中試著轉移輿論焦點,儘量在陛下大行之前平息此事。”
頓了頓,又寬慰道“好在吳貴妃雖刻薄,皇后卻是個寬容大度的,即便事不可為,應該也不至於讓娘娘陪葬帝陵——反倒是寶玉這邊兒有些麻煩,我聽說已經有人要參劾他尸位素餐了。”
聽焦順寬慰,王夫人原本略略放下心來,等聽說有人要參劾寶玉,又不禁長吁短嘆:“這孽障著實不讓人省心,若他年前肯答應回工學當差,又怎麼會……唉,真真是人命裡的魔星!”
“誰說不是呢。”
焦順也跟著嘆氣:“我儘量設法轉圜吧,不過他這官兒多半是保不住了,以後也未必指望的上——我聽說你最近對蘭哥兒親近了許多?”
“前些年因為珠兒的死,我虧欠了那孩子許多……”
“你能轉過這個彎就好!”
焦順道:“實在不行先蟄伏几年,等蘭哥兒大些,我再給他謀個好前程,不敢說重新撐起這國公府的家業,好歹總不至於徹底敗落了。”
見王夫人默默點頭,似乎真的已經放棄了寶玉,焦順心中一動,忽又道:“有個事兒,我得先跟你通個氣兒——方才我不小心把這東西落在路上了,你猜是被誰撿去了?”
“是誰?”
“是寶釵。”
焦順嘆了口氣,故作苦惱的道:“我找過去的時候,她多半已經看過裡面的照片了,對我橫眉冷目的,我怕她誤會,再把這事兒傳出去,想解釋吧,偏左右又有丫鬟跟著,便悄聲約她明兒在園子裡再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