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老沉默了一會兒,說:“有了。”
隨後,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凝神閉目,鼻子使勁嗅著撲面而來的濃霧。這是他天生的過人之處,鼻子對熟悉的味道很敏感;
不管與這人隔多遠,只要花點時間、費點心神,便能鎖定他的位置,不過前提是,他的鼻子必須對該味道是絕對的熟悉,而且,很耗心神。
“不行,刀疤,你身上還有毒傷,不能再耗費心神……”
“噓!”
獨眼龍示意他別再說話,同時小聲說:“刀疤都已經開始了,這時候再攔下他,豈不是對他的心神損耗會更大?!”
獠牙男不再嚷嚷,兩人就靜靜的守在旁邊,等待結果。
“我聞到了。”
刀疤老這回心神損耗巨大,眼皮沉重得像塊巨石一樣,在即將昏昏欲睡時,把路指給了他們,說:“聽我說,一會兒往面前的這方向一直走,第十棵樹的盡頭,右拐,三棵樹後,繞著每棵樹蛇形走,直到盡頭,再右拐,應該就能跟上陰陽……他們了……”
剛說完,刀疤老就睡過去了;
“刀疤?!刀疤……”
無論獠牙男怎麼叫他,都叫不醒;
“我來揹他,獨眼,你帶路。”
“好。”
按照刀疤老指的路,獨眼龍和獠牙男一路上費了好大勁,暈頭轉向的在迷霧中穿梭,終於找到了陰陽人和肥膘壯留下的痕跡。
“陰陽?肥膘?”
不一會兒,獨眼龍隱隱約約看見前面的人影很似陰陽人和肥膘壯,於是快步上前,雙手剛搭在他們的肩膀上,就被陰陽人的黑白扇擦喉而過;
獨眼龍反應及時,躲過了,驚險喝道:“陰陽,是我!”
“獨眼?”陰陽人接住黑白扇,看了看獨眼龍,再看向隨後跟上的獠牙男,問:“獠牙?刀疤?刀疤怎麼了?”
獠牙男踹了口粗氣,說:“沒事,心神損耗過大,睡過去了。你們呢,怎麼樣?都沒事吧?”
“沒事,我們沒事。”
肥膘壯將倆重錘扛在肩上,問:“那龜孫呢?你們這一路上可有找到那龜孫子?”
獨眼龍搖頭,憤憤道:“龜孫引我們來此,還設計誘發了刀疤體內的毒蟲,此刻說不定就藏在某處耍什麼陰招,我們都小心些。”
陰陽人警惕的看向四周,說:“走,我們先離開這深山,其它的再慢慢算。”
獨眼龍點頭應道:“好。”
“肥膘,你斷後,我同獨眼在前面探路,獠牙,照顧好刀疤。”
“放心,交給我了。”
這深山的濃霧過重,所積澱在空中的顏色與少年的白袍十分相似,混在其中向隱形一樣,不易被發現;
所以,少年在擺脫肥膘壯之後就根據早已留好的記號迅速找到刀疤老他們,並一直跟在附近;打算以此法子冒險近身,探查他們究竟在打算著什麼,這曦城縣的毒又是否與他們有關?
但是才剛接近他們沒一會兒,就因那幾根鐵鏈憑空甩來讓少年險些暴露,碰巧躲過了一回,卻沒有躲過在另一方向襲來的鐵鏈;
就當鐵鏈的尾端碰到少年的帽簷時,幸好乞丐出現拉住他往後移了一步,再接著一手圈抱著他,輕而易舉的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中躲過了難以預判來向的鐵鏈襲擊。
這一切發生得很突然,也很疾速,沒有給少年一絲絲反應的時間;
所以,就在少年反應過來,本能以為是那五個人的其中一個,而且還察覺到兩人肢體在親密緊挨著的瞬間,他起了戒備之心,冰絲戒也隱隱有所動靜;
正要出手反抗之際,鼻尖飄來了一陣沁香的桃花芬芳,便知是那位長得一雙極好看的桃花眼的翩翩乞丐。
有那麼一瞬間,迷霧散去了一點,少年看到了乞丐,這才收了手,乖乖的、不作任何反抗的任由他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