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一臉平靜的問道：“這事，真的這麼簡單？”
言術輕輕搖了搖頭，“自然不可能那麼簡單，你當初當掉自己本就沒想過成功，但我再不可能也總有一絲生機，我重聚了你掌握過的十五個世界，這才讓你的有了存在的可能。
其他需要解決的問題也不計其數，但總歸是逃過了他的擺佈，現在你和他之間只能留下一個，穢界的麻煩比你想象的大的多。”
如果言術沒有騙自己，那現在的零號就只是一段意識，雖然這段意識達到了他無法理解的超脫境，但終究也只是一段意識。
他在這個世界沒有任何資源可言，所以他需要重頭再來，穢界就是他最後的依仗。
但楚冬總覺得這裡邊的邏輯有問題，當掉自己，進入現實，先零號一步佔據時間主軸，這未免太簡單了，簡單的有些讓人覺得是兒戲。
當掉自己，又怎麼可能有自由去現實？
自己雖然失去了記憶，但卻擁有著絕對的自由，他不覺得自己被當掉了，反倒是現在言術從絕望高塔裡消失了。
楚冬繼續問道：“你現在怎麼樣？”
“意識殘缺，但能借助那隻斷手暫時活著，我能幫你的不多，你只能靠自己，你在成長的同時穢界也在成長，而且靠著他的力量，穢界的成長速度遠超過你。
加油。”
言術整個人都化為一段白色碎片注入到了那隻斷手中，就是之前易松用來刺穿他心口的那隻。
周圍的泡影正在消散，楚冬看著那隻手靜靜的出了神，不對勁兒，太不對勁兒了。
“智腦，你現在能不能分析出道子們到底是怎麼擁有那些力量的？”
【他們就像源網的主人、可以直接使用規則本身】
【智腦暫時無法復刻】
【而且源網已經崩塌、無法獲得更多資料】
“這隻手，你能封印嗎？”
【可以、但目前並未發現目標與外界有任何資訊交換】
“知道了。”
楚冬面色凝重的來到雲上國皇都，他要找一找雲上國創造道子技術的那些人，結果卻從概念皇帝那裡沒問到任何資訊。
要麼就是創造道子的那些人，真的在漫長時間中死的一乾二淨，甚至全部被其他人忘記，要麼就是道子根本不是雲上國所創的技術。
雲上國是一個重視技術的國家，根本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一項技術給全部遺忘掉。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這份技術壓根不屬於雲上國。
本來楚冬對於道子們沒太在意，可是他們來的太突然，就好像強行在楚冬面前秀了一面，只為送死，外加把那隻手送到楚冬面前，而這隻手，又偏偏是言術的棲身之所，真有這麼巧嗎？
源網一個存在千年的特殊存在，按理來說一直有術士滋養著它，沒道理破敗到如此地步，而且固化規則他是瞭解的，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人鑽出漏洞來，除非那漏洞是規則主人特別設定的。
所以楚冬覺得這些道子的存在，本身就是在言術的支撐下才存在的。
從進入那間鋪子開始，楚冬就從各個細節發現自己和言術有某種親密的關係，自己忘了他，而對方一直在苦苦等待，默默付出，這讓他無形中多了幾分愧疚。
而這個時候，楚冬找到了言術，道子們不請自來，送上了斷手，言術在親自給楚冬展示所謂的真相。
自己是個廢人，想死，是言術一直在幫他賺錢，不求回報，這直接讓楚冬的愧疚值飆到了頂點。
可越是這樣，楚冬越是懷疑，從性格上說，楚冬是一個懼怕親密關係的人，因為他知道那會成為他的弱點，所以他不僅沒有因為這種愧疚而失去理智，反倒多了幾分牴觸。
不管怎麼說，現在他佔據著主動這是不爭的事實，他必須利用好這一點。
零號讓他去幹穢界，然後去幹言術。
言術讓他去幹穢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