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冬往周圍看了一眼,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完全陌生的地方,一間大殿,六根骨柱支撐著一切,盡頭有一名身披精金鎧甲的將軍正端坐其上。
這套鎧甲極為講究,單看部件就有十七件之多,尋常鎧甲八件便是完整,只為遮掩要害部位,而這位將軍的鎧甲卻有十七件之多,並且全為精金所鑄。
面甲、肩吞、臂韝、捍腰、腹吞、吊腿、拕泥遴,這些部件尋常人根本不配擁有,甲葉破千,周身散發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杜三娘和丁戰齊齊跪在地上,“將軍!”
兩人甚至連頭都不敢抬起,跪在地上一動不動,而且在面向他的時候,楚冬感覺自己的經脈活力下降的非常嚴重,有一種在向面前這個男人臣服的感覺。
啪嗒一聲,將軍的面甲勐的掉在了地上,他的身體也隨之顫了一下,男人睜開眼,看向楚冬三人。
言情
“走!”
看見這張楚冬的身體僵在原地,嘴裡還在小聲滴咕著不可能,丁戰和杜三娘卻直接拉上楚冬就往外旁,甚至還在刻意控制著自己的視線避開了將軍的身體。
楚冬之所以不敢相信,就是因為面前這個人與他所認識的泉侯爺有九分相似,眉宇間多了幾分殺伐,少了幾分儒雅,但五官與大體佈局,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楚冬可不相信在泉侯爺的世界裡,一個這麼重要的角色,會真的意外的撞臉,兩人之間一定有聯絡。
如果面前這人是泉侯爺,那阿泉又是誰?
但這完全說不通,泉侯爺與初代的侯爺們並不在一個時代,現在的泉侯爺應該還沒出生的,統領精金戰士的將軍,和泉侯爺?兩個人形象完全無法重疊。
精金戰士該殺伐果斷,殺戮禁妖百年,怎麼可能還有泉侯爺那種溫柔的性子?
雖說心中困惑,但楚冬也知道現在該先逃命,此時天還未亮,一樓的院子裡還能看見一些火盆在燃燒,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平和。
三人立刻往大門處跑去,結果就在大門前他們迎面撞上了那名鬼衛。
楚冬一個箭步衝了出去,直接開啟一刀兩斷,鬼衛被一分為二化為泡影消散,他能清晰的感覺到桃姑娘的神力被明顯抽乾了一截,如今的桃姑娘已經不是當年那樣了,神力凝實,斬一般的通天都不該有如此明顯的消耗。
三人離開大門,順利回到了冰原之上,這一路的奔騰也讓三人體內多餘的精氣有所消耗,杜三孃的體型也漸漸回落到了正常水平。
冰原之上冷的厲害,杜三娘整個人都在冒著熱氣。
楚冬回頭看了一眼,將軍府就像是一隻怪物,匍匐在冰原之上,孕育著什麼東西。
“那就是你們將軍?他叫什麼?”
杜三娘長舒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沒錯,他就是將軍大人,至於名字我還真不知道,只知道一個姓氏,是皺。
將軍自我封印已經有些年頭,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
“自我封印?”
“對,之前也答應過你,也就不瞞了,吞噬戰友這種事屢禁不止,鬼衛時有誕生,將軍雖然強大,但也沒法壓制數量越來越多的鬼衛。
為了徹底解決這件事,他便將所有鬼衛同自己封印在了一樓的大殿之中,不過現在該是你跟我們說說的時候了吧?你到底是誰,實力怎麼忽高忽低的?”
楚冬稍微解釋了兩句,真假參半,讓他們自己去猜。
最後他們決定先找個落腳的地方,不過楚冬並不想徹底離開這裡,因為他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這個世界的核心所在。
這座巢穴,絕對不是現在看起來的那麼簡單,目前來看它並沒有特別強烈的主觀意識,它只是在有規律殺人,並且在將軍府內死掉的精金戰士們都沒有復活的前兆,一旦它像人一樣開發自己的能力...
楊俊的鬼魂都出現了,那他的身體還剩下什麼?無非是一團精金與血肉的聚合物罷了,無法復活的精金戰士,那也就徹底失去了意義。
還有樓道里燃燒不盡的禁妖鮮血,都是這座將軍府本身的儲備,它製造的禁妖正在越來越優秀,還兼具一定的學習能力,並且製造禁妖的消耗還不大,死了融化重新制造,它的試錯成本極低。
長此以往,天知道它會製造出什麼水平的禁妖。
三人就在將軍府一公里之外找到了一處山洞,暫時安頓了下來,路上楚冬還宰了兩隻禁妖拖回來,用它的精氣緩慢強化身體。
第二天上午十點,天矇矇亮,楚冬三人便出發了,回到將軍府之前駐足觀望,就發現臺階上多出了一排帶血的腳印,踉踉蹌蹌的跑了上去,大門緊閉,毅力在風雪之中。
“準備好了嗎?”
杜三娘平靜的說道:“不需要準備,這條命該用在有用的地方,總不能讓他們一個一個被這裡給吞了,死也該死得其所。”
上臺階,開門,一切都和昨日一模一樣,將軍府的封印又恢復了原樣,昨天他們明明給撞開了一個窟窿,他們循著血腳印的蹤跡又回到了二樓,在一間敞著門的房間看到了一個女孩。
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模樣,身上的稚氣還未褪去,她正在用冰水沖洗著自己的身體,聽到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幾人,在楚冬的身上多停留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