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跟楚冬說完這些他的情緒已經越來越焦躁了,楚冬只好把他又送回了黑暗的地下室,可能是看到了自身的變化,這次黎若也沒有了之前哪種抗拒。
楚冬轉身離開,黎若用細不可查的聲音說了一聲謝謝,楚冬輕輕挑了一下嘴角也沒有多說什麼,這點面子還是要留的。
準備好一切之後楚冬就又跟紅顏回到了嚎哭之淵,這次就連澤兌都跟了過來,因為她對這個地方也很有興趣。
再次來到香灰路前澤兌頓時露出了驚訝之色,看著那密密麻麻不停工作香奴澤兌甚至露出了些許懷念,“多少年沒見過香奴了,我還以為這些東西都絕種了。”
楚冬三人再次踏上香灰路,這些香奴依然和之前一樣不管不顧的攻了上來,這次甚至都沒用楚冬出手,澤兌直接喚出大量的黑色鎖鏈把它們全部給打散了。
正如紅顏所說,澤兌的對群能力近乎無敵。
楚冬跟在澤兌身邊隨口問道:“這些香奴是不死的嗎?”
“確實是這樣,香奴本就沒有生,何談死呢,有人上香它們就存在,沒人上香它們就不存在。”
楚冬幾人繼續前進,又回到了那座矮小的神龕之前,不知為何這神龕又變成了之前那破舊的模樣,楚冬又照著之前的方式給大黃狗打掃了一遍,貢香也重新點上了。
澤兌卻在旁邊說道:“沒用的,它已經陷入沉寂了,香火之力被透支光了,神像已經失去了光澤,怕是死了。”
“你什麼意思?它為什麼會死?之前我看它活蹦亂跳的,明明只是衝著我喊了一聲,又沒做什麼過格的事,何至於透支!”
楚冬突然的怒吼讓澤兌本能的後退了兩步,和那些奇奇怪怪的邪祟想比,澤兌更怕楚冬。
澤兌耐心的解釋道:“我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但它甦醒一次的代價可能比你想的要大的多,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救這小傢伙,看它這樣子應該是某些地方的小神,被供奉用來護持一方安定的,它可能甚至都沒什麼靈智可言。”
楚冬篤定的說道:“不可能,它明明很靈動。”
“這我就不知道了。”
楚冬嘆了口氣,他也冷靜了下來,著急沒什麼用,還得自己來解決。
三人重新踏入那座詭異的土城,之前他們留下的腳印也再次消失,這座城似乎有某種自淨功能,留下的痕跡總能恢復。
不知是不是錯覺,進入這座城市之後楚冬總感覺自己握著三尖兩刃刀的時候像是在牽著桃姑娘的手,不斷有暖意誕生,當他再去看那些石雕之時再也感受不到什麼惡意了。
楚冬三人站在童婆婆的院門口看了一眼,就發現那雙腳印還在那裡,而且比之前要更深了,它還在變化,就像是有某個看不見的人一直站在上邊,地面也在不斷下陷。
就在這時城內突然傳來了鬼哭聲,萬鬼嚎哭讓彷彿就在身後,那聲音讓楚冬不由得感覺後背發涼,下一刻大量的藍光從城中心沖天而起,瞬間照亮了整座洞穴,藉著那刺眼的藍光楚冬也是順利的看清了洞壁的樣子。
這裡並不是什麼天然洞窟,那牆壁之上全都是人的腦袋,最小的腦袋都是正常人的五倍之逾,最大的頭顱得有十幾米高。
他們張著嘴巴瞪大眼睛,似乎是想要從牆壁中掙脫出來,奈何這石壁將他們給死死的束縛在其中。
那些藍光在城市上空盤旋,它們的樣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光球,也不是一般的鬼魂,似乎是因為它們的瘋狂轉動猜產生這種鬼哭聲。
可能是感覺到了楚冬幾人的氣息,它們紛紛朝著楚冬幾人衝了過來,澤兌伸出手無數的黑色鎖鏈沖天而起擋在了幾人的頭頂,光球匯聚成為光束,帶著狂猛的氣勢砸在了澤兌的黑色結界之上。
只聽一聲巨響傳來,澤兌腳下地面瞬間四分五裂,幾人竟是直接被砸了下去。
楚冬知道腳下的地面不結實,卻沒想到它竟然可以直接塌下去,澤兌用鎖鏈拴住了紅顏和楚冬的身體,三人穩穩的落到了下一層地面,那座土城之下五十米還有一層地面,下落之時楚冬也藉機看清了它的樣子。
如果說上邊的土城還算氣派,還有一點人類城市的模樣,那這下邊就已經徹底和人類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荒涼大地之上到處都是人形石雕,就像是陪葬的兵馬俑一般,這些石佣密密麻麻,粗略估計超過萬數,它們的樣子都非常猙獰,其中有半數人都是跪在地上,而另外一半大多是抬頭看向天空,雙手雙向自己的腦袋,許多人抓爛了自己的頭皮,臉皮。
眾生百態,猙獰萬相,皆在某一刻被定格。
三人落地激起了大量的灰塵,他們身邊就有大量的石佣,隨之落地的大量土塊更是砸碎了諸多石佣,煙塵還未散去楚冬就瞪大了眼睛,因為那些碎掉的石佣竟然流出了人血。
被落石砸碎的石佣不在少數,還能流出鮮血的只有三分之一左右。
楚冬有些遲疑的說道:“這些石佣,是活人嗎?”
澤兌輕輕點了點頭,“是,我能感覺,這些東西生前都是活人,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楚冬蹲在地上研究起了這些石佣,他輕輕敲擊了那些還在淌血的石佣,它的內部結構並不統一,骨骼部分最為緻密,肌肉和脂肪部分密度則比較小,很顯然這些石佣就是活人因為某些莫名的力量石化了。
楚冬面色凝重的問道:“人變成這樣了?還能提供香火嗎?”
澤兌輕輕搖了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在我看來是不能,祭祀香火這種事還得自願,你看這些石佣的樣子,他們分明是恐懼並且想要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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