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清澤來說,沈兮的一言一行,各種小動作,他幾乎比她本人還要清楚,就比如說剛剛,沈兮說話時候,條件反射的抬頭笑了笑,而且,目光還只是草草的掃過他一眼。
自然,沈兮不想說,他就不會在這裡將這件事情說開了,只是低了低頭,宛如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不過雖然他不說,旁人也不是傻子啊,幾乎是所有人都察覺到了不對勁,白後鳳眸眯了眯,看了眼露出虛弱的樣子的自家女兒,也只好決定先放她一馬,揮了揮手,示意孩子們都散開。
眼神飄向了慕清澤,意味深長的吩咐了一句:“照顧好她。”便帶著白帝等人出去了。
嘆了口氣,慕清澤搖了搖頭,看著沈兮明顯不想說這個問題的樣子,還是轉了個話題:“會對食神出手嗎?”
躺在那裡裝睡著的沈兮猛地一怔,那如小蒲扇一樣的眼睫毛忽然動了動,睜開的眸子中有一絲暗淡,慕清澤沒有說話,只是坐在她身旁,認真的看著她。
終於還是在那目光之中妥協了,沈兮忽然爬起,將自己的頭埋入自家師兄的懷裡,傳出來的話也悶悶的:“會的,也許一開始我是覺得對不起華岑了,但是我也還夠了吧,若不是老祖宗,怕是這條命都還給她了吧,早就夠了,至於食神,那日若不是母后出手,怕最後倒地的就是我了,我也從未虧錢於他。”
話頓了頓,沈兮再次開口:“現在,是他欠了我,欠了我乾修派這麼多弟子的命。”
慕清澤伸手模她的頭,抬起的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的嗜血:“若是下不了手,他就交給我好了。”
食神,平心而論,跟他可沒有什麼關係,只是以前和自家師妹關係較好而已,跟何況,他早就看不慣那個總是湊近自家師妹的人了,現如今,還揹負了自家門派那麼多弟子的命。
他們不傻,只需要推理一下,根據周圍的妖和乾修派存活弟子的話中,就分辨除了,這次的行動,是天后將魔界那一批,當初被夜琛從魔界禁林裡邊放出來的妖界的俘虜。連帶著他們仙界的人動的手,可是主要的,還是有人給了他們路線。
食神,是幫兇,這件事,在今天也被證實了。
沈兮轉了個頭,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慕清澤的腰上,抱得更緊了一點。
屋子裡這兩個人,說你儂我儂,更像是在相互依偎。
那邊躺在一顆樹幹上的尹初年目光有些陰沉。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該幹嘛,若說實話,他現在也看到那兩個人成婚了,在一起了,倒是應該隻身一人去魔界將那個人刺殺了好了,雖然他也不太清楚,那個人的真正水平。
可是眼前這個局面,似乎不是很適合這麼做,他不太清楚如果真的那麼做了,那個人會不會把這件事算到妖界的頭上,現在沈兮他們正在因為仙界而籌備著,若多了一個魔界,想來會讓她們兩面夾擊的。
手枕在自己的腦後,尹初年有些遲疑,也有些不知所措。
伸出一隻手來,手心中間忽然閃出一株很迷你的小花,白色的花瓣在柔柔的綻放,渾身都散發著柔和的白光。
這株小花出現的一瞬間,那邊正拉著白帝走的白後渾然頓住了腳步,然後猛地轉頭,看向一個反向,那雙鳳眸中滿是不可置信。
也不等白帝詢問,甚至都來不及和他說什麼,朝著那個方向就直接飛了過去。
白帝有些迷茫,不過眼看著自家媳婦都飛走了,他自然也什麼都來不及說了,直接跟了上去。
與此同時,同白後相似的是已經回到屋子的蒼瑾,股不得面前的季飛馳等人,猛地站了起來,辨別了一下之後,朝著一個方向就衝了過去。
而這幾個人到的時候,正看到一臉神色暗淡的看著手中的小白花的尹初年,他正躺在樹幹上,樹下站著小狐妖阮軟,正目光帶有愛戀的看著他。
那兩個人很快就感覺到了這三股強大的氣息,紛紛側目看過去,阮軟先回過神來,朝著來得幾個人行禮,不過還不等她彎下腰,白後就先擺了擺手,示意她起來。
眯了眯眸子,壓根不管其他人,只眸子在尹初年身上掃了一眼,定在了他手中的那株小花上。
蒼瑾也是一樣的神情,手指還有些發抖:“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