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信?是啊,出生入死的兄弟,就憑這麼三言兩語就信了,可師兄為什麼不信自己,季飛馳為什麼不信自己,夜姬為什麼不信自己?
沈兮眸子緩緩低下,沒人看到瞳孔中的一抹紅光閃過,她的心情越來越浮躁,想仰天大喊,想動手殺人。
被兩個人的談話弄得有些懵,於夢看了看兩個人,一臉奇怪:“二皇子,帝姬,你們說啥呢?你們該不會覺得,那什麼乾修派弟子同我有關係吧?”
於夢的話打斷了沈兮的思維,猛地抬頭看著他,開口道:“所以,你今天一天沒有在軍營中是嗎?”
被問的一怔,於夢猛地單膝跪在地上,行禮:“於夢沒有遵守軍令,守在邊境,還請帝姬責罰。”
白子灝皺了皺眉,剛想說些什麼,就看到沈兮的刺劍換了個方向,指著地上的於夢:“就算你一天都沒有在軍營中,是去換酒了,那現在回來,也應該是在軍營中吧,為何會來這裡,你說你同乾修派弟子沒有關係?那又為何出現在乾修派弟子死去的樹林中!”
被這樣的厲聲呵斥弄的怔了一下,於夢緩緩的抬起頭,眸子中還有些震驚:“屬下一回軍營,他們就說二皇子有急事找屬下,放下酒屬下就尋了過來啊,至於什麼乾修派弟子,屬下連見都沒見啊,屬下來這裡,這不只看到您幾個人嗎。”
白子灝皺了皺眉,打斷沈兮的思維:“兮兒,都說了,他同那些人沒有關係,將你的劍收起來,不要指著我的人。”
“你的人?”沈兮猛地回過頭來,看著一臉不滿的白子灝,冷哼一聲:“對啊,這些是你的人,說法自然同你一般無二了,你信他們,我可不信。”
大眼睛眨了眨,於夢忽然一臉悲憤的站來起來:“帝姬,我是個粗人,但我於夢從來不說假話,您不就是想罰我嗎,我是沒守軍令去換酒了,可也不至於安這樣一個罪名給於夢,更別說牽連上二皇子了?”
“放肆!”猛地甩袖冷呵一聲。
一身被血侵染了的衣裙,手中的刺劍紅的發亮,映襯著眉間的一點硃紅,一張小臉莫名的有了幾分威嚴,白子灝晃了晃腦袋,皺起了眉,怎麼覺得,兮兒有幾分像當時兮兒出生出現過一息的老祖宗?
一雙眸子緊緊盯著於夢,沈兮冷聲道:“你在同誰說話?安罪名給你?怎麼,若是我想處罰你,還需要罪名嗎?”
於夢雖還是一臉的悲憤,不過卻低了低頭,語氣中很容易聽出不服氣:“於夢不敢。”
站在沈兮身後的安繼和應凡對視一眼,覺得自家帝姬有點奇怪,怎麼會這麼大的火氣,不過兩個人還是聰明的沒有說話,白子灝皺眉,抬步上前,徒手就握住了沈兮的刺劍,也不管手被刺劍劃破,只抬頭冷冷的看著她:“別鬧了。”
“誰在鬧?”沈兮抬頭看他,刺劍依舊沒有動半分:“他們說是我動的手,你們說我在鬧,到底是誰在鬧啊,整個妖界,除了你二皇子白子灝,還有誰處心積慮的想要這個儲君的位置呢。”
沈兮的話直白到不留一點情面,白子灝的臉色猛地一白,眸子就低沉了下去,於夢眼看著自家二皇子受到了這樣的對待,整個人憤憤不平起來:“帝姬,您若是不信我於夢,儘管殺了我就好,只是別忘了,我死後,帶著我的魂魄去鬼族那裡的孽緣鏡處轉一圈,若是您錯了,還請您還於夢和二皇子一個清白。”
眼前的人倒是一點都不屈服,沈兮的眸子微微眯了眯,那股子煩躁就騰躍而起了,手中的刺劍微微動了動,就將還握著刺劍的白子灝的手震開了。
白子灝猛地一怔,條件反射的就化了盾牌立在於夢的面前,一雙眸子緊緊盯著刺劍已經刺到盾牌上的沈兮,眸子眯了起來:“若是看我不順眼,你儘可以直接殺了我,別拿我的人出氣。”
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白子灝,沈兮眸子也眯了起來,心中的煩躁卻是壓制不住的騰躍,眼看著沈兮眉間的那點硃紅越發的透亮,連同眸子中都閃躍著十分明顯的紅色光芒,白子灝的眉就皺了起來,暗道一聲不好,鬆開手中化出的盾牌就要上前一步。
不過也只是堪堪一瞬間的功夫,白子灝連帶著挨近沈兮的安繼和應凡三個人都被猛地從沈兮身上騰躍起來的紅光打出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