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韓仙兒起床準備早餐,小沐收拾帳篷,趙遠啥事也不幹,剛一吃完,又在後方看到幾個極其小的黑點。
有人追了上來了,人比昨天少了不少,真夠堅持的。
他們繼續趕路,三天之後,就把尾巴徹底給甩了,他們便也不用再那麼著急。
一路走走停停,韓仙兒看到山間的野菜,不管什麼,全都給收集起來,進入雪山就什麼都沒有了。
食物是第一重要,不然嘯天狼就要成為儲備糧。
開個玩笑。
趙遠也知道了什麼叫望山跑死馬,走了幾天,那座最高的雪峰還是看著那麼遠,似乎他們走多遠,那雪峰就跑了多遠一樣。
而且那裡不一定有趙遠要找的東西。
繼續前行。
“你每次打架都這麼不顧一切嗎?要是敵人沒死,你該怎麼辦?”韓仙兒和趙遠熟悉了不少後,終於開始問出她心裡疑惑。
趙遠幾次把自己消耗的一乾二淨,幾乎沒有任何自保能力,這簡直就是刀口上跳舞。
隨時可能讓自己萬劫不復,要是他一直都這樣,那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蹟了。
趙遠笑了笑,說道:“你說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什麼意思?”韓仙兒追問道。
“我留有底牌。”趙遠回道,他是喜歡拼命,但絕對不會送命,像他這樣的老手,怎麼可能不給自己留後路。
說到底牌,韓仙兒就不往下問了,那是每個人的秘密。
“那你呢,你和羅堅有什麼仇?”趙遠問道,四周都是荒山,也只有聊天才能打破壓抑的氣氛了。
“他們害死了我父母,還……還殺了我的未婚夫。”韓仙兒低頭著頭說道,她未婚夫應該是一個不錯的男人,能讓她記到現在。
韓仙兒繼續說道:“天刀門本來只有一位門主,那就是我父親,我未婚夫就是父親的大弟子,也是我的大師兄,他很優秀,是我們中第一個學會一百零八披風錘的,非常被我父母看重,準備讓他做天刀門的傳人。”
……
“羅堅是我爸的第三個弟子,他和二師兄覬覦門主的寶座,又聯合五師姐,先是害死了我大師兄,趁著我父親傷心失意,下毒害死他,就連我母親,他們的師母也不放過,扔進了熔爐裡!”
“只有我逃了在父親的親信拼死保護下,逃了出來,他們為了能名正言順的坐上門主的寶座,所以故意抹黑我,把我說成一個賤人,說的人多了,所有人都這麼信了。”
這些故事在她心裡壓抑了很久,如今終於是吐露了出來,加上親手殺了羅堅,讓她輕鬆了一點點。
趙遠這時搖了搖頭,說道:“你說的有一點不對。”
“什麼?”韓仙兒沒明白什麼意思。
“除了天刀門的人,沒人真的把你看做一個壞人,涼州城的人並沒有痛罵過你。”趙遠說道,至少從畢驍城主的口中聽出,他們還是很讚賞韓仙兒的。
“那他們……”韓仙兒說到一半停了。
“你是想問,為什麼他們不出來幫你主持公道是嗎?”趙遠問道。
韓仙兒點了點頭。
“答案其實很簡單,天刀門誰做主,他們都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往後的佩刀誰來鍛造,他們可憐你,但沒義務幫你。”趙遠說出一個冰冷的現實。
可憐的人多了去了,往往只有人比誰更可憐的,沒有人想過,要讓這個天下沒有可憐人。
路邊五毛錢施捨都能大方,可要超過一塊,就要有所猶豫,面對這種需要流血的事,能聲援已經很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