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後良的呼喝聲壓過了暴雨。
他以從未有過的兇戾,命令桃樹中的新魂,燃盡所有願力,捉拿後俊生神魂。
暴雨之中,桃樹震盪。
願力如無形大手,攝住後俊生神魂,拖拽向桃樹。
桃樹搖曳,樹葉隨著暴雨滑落地面,枝丫寸斷,樹幹開裂。
後良神魂俱裂,但他咬著牙堅持,依舊斥責新魂繼續。
然後,新魂放棄了。
他以第二定律為依據,因主體命令傷害到主體,而拒絕執行。
七竅流血的後良,在暴雨中瘋狂的捶打桃樹。
他惡毒的詛咒一切,一切他能看到的所有。
他甚至找來斧頭,要砍了桃樹。
這一切,戛然而止於一道劍光之中。
“你們的信仰……需要休息。”
李劍白無辜的,向怒視他的村民露出禮貌而不失尷尬的笑容,如此解釋。
“中間是空的,有六根琴絃,撥弄起來非常狂野。”
後良拿著自己作廢了的吉他,煞有介事的為左青虹解釋著。
小姑娘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看著他瘋癲的擺頭,撥弄如琵琶一般的半成品。
“你不要管伴奏,你聽我唱腔,你聽啊。”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識相互琢磨~~~”
“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裝作正派面帶笑容~~~”
“不必過分多說,自已清楚,你我到底想要做些什……”
“啪。”
一道劍氣襲來,後良手中吉他破碎。
“這詞寫的,太過不正經,囚囚還小,聽不得這些。”
李劍白甩掉粘在手指上的殘酒,輕聲說道。
後良撇撇嘴,無奈的向左青虹聳聳肩。
左青虹以同樣姿態回應,隨後又期盼的望向後良。
“音樂不讓玩,我帶你種地,這裡面,學問深著呢。”
後良拉著左青虹,又把她帶到菜地中,開始教她如何耕作。
“早先啊,我也不覺得這事有意思。”
“可你要是能從頭到尾的做一次,就是自己選種、耕作、澆灌、收割,你就會發現,很有成就感。”
“反正你受傷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我們就搞一塊自耕田,玩它一年。”
二人的身影消失在田間,李劍白便自顧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小酌起來。
殘陽西斜,兩個小小的身影后跟著一匹巨狼,遊蕩在山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