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除去留在介仁山後山的溶血巨人,古今億等人去世後,古東平便極其重視自己身邊的防護。
即使溶血巨人和不在,清風劍也需要時間來恢復,他還有黑羊,小黃泉,聖子分身。加上他自己,以及邪刀屠夫,那就有五個左右戰局的存在。
古東平腳踏虛空,俗話說倉中有糧心中不慌,手握底牌,群毆單挑他現在怡然不懼,自然而然身上就有一種成竹在胸的氣勢。
多日不見,森巴還是原來的那副模樣。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之前隱藏在骨子的裡的桀驁,反而多了對同階人的重視,“殿下快意恩仇,英雄蓋世,幾次來此我都沒有機會盡地主之誼,請殿下這次可以給我機會。”
實話實說,最讓一個人爽快的不是諂媚之人的奉承。一個人開口叫你爸爸,轉口就叫另一個人爺爺。他叫你爸爸,你敢答應麼?
相反,那種平時不假顏色的人,給面子,那這個面子就珍貴了。
人亦如此。救贖之子森巴,人的影樹的皮,之前的森巴可沒有稱呼過他“殿下”,都是“你”,自然他不上尊重。
但是古東平心中稍稍轉晴,但三言兩語豈能讓他轉移態度。
森巴見他無動於衷,身下巨鷹緩緩振翅,他再道“異族兒郎在這七天內已經轉移了不少,只是想要完全撤離需要時間。難道此刻殿下前來難道只為征戰?”
“袖手旁觀坐視你父母被殺戮致死,我從不承認是我之錯。你應該也知道三人皆是赴死,要是撤離他們並非不可以。而你我立場相對,我沒有出手落井下石,已經是我之道不允許,也仁至義盡。”
森巴字字句句道“之前你再強也不過是帝國下一神器之主,前方還有十數與你同階之人,又有帝國勢力傾軋,我對你是極不屑。但現如今你一番做法,隱隱有脫離窠臼的痕跡,這才是我尊重你的原因。”
“到了你我境界束縛你我的不是力量,而是心態。要自由得自由,要苟且得苟且。如此而已。”
說完之後,森巴便不再言語。
良久,古東平收起一身戰意,才點頭“那便走吧!”
森巴自然不是肺腑之言,但至少有五成真。古東平此行前來是為了驅趕異族,現在也不例外。
只不過為了驅趕而驅趕,是他之前的風格,橫衝直撞無所顧忌,往往落子無心,到後來滿盤崩壞。
而現在,改變一個未嘗不好。
一雅舍,書琴詩畫陳列室內,無一不精,香爐冉冉,與茶香相沖,不矛盾,反而相得益彰。
初看,可能會以為這房間只是擺設,但是看古琴陳列,琴絃耗損,再看書籍頁尾與書籤,大概就能看到這房間主人時時把玩。
是真愛。
“每臨大事有靜心。”森巴靜靜看著跪倒在地的一個青年人洗盞、沖茶,徐徐開口道“這句話還是你們人族一個大賢說過的話。他之後創辦了極劍宮。幽冥澗也是在他手中,從三里溪水,變作殺伐利器。”
古東平也不說話,論底蘊他比不上森巴,這種活了千年,死而復活的老怪物,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他抬頭就見到正對牆壁上赫然掛著這幅字。
等到青年告退,森巴才斟起杯盞“這幅字是我臨死前寫下的,寫出來我就知道我會再活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