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東平心思百轉,如澗溪湍流,溯源而下,直入玉闕。此時橢圓形的武胎上,源力如同精靈在跳動飛舞,根基之火左右搖曳,映照幽深玉闕,漸轉銀白的源力,散發著月亮青芒,那是空間源力的光輝,彷彿天上宮闕。
源力是以御字訣與兩儀樁為中軸,形成的,點點光輝下,金黃色的根基之火,似人間光亮溫暖,與盤踞在武胎上隱隱成型的符文脈絡相互勾連。
隨著古東平意念堅定,一點亮光不斷浮現,然後沉落,如同太陽與月亮,這兩顆最為神秘的星辰,恆久的照耀在這片天地。此時玉闕一點光亮漸漸明晰,似曦,似霞,似雲,似露。
那種隱隱觸動,讓他好像回到了母胎的最初,只不過叩問的並非“我從何而來?”而是“我的武道從何而來?”
是從原來的那個古東平,那個失敗者,也許有吧。古東平回憶自己的前世,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心中滋生,不過沒有害怕或是恐懼,反而是一種難言的平靜。
也許他因為見識過他太多的無奈,也許是他知道,他必須思考好這個問題。
曾經的自己在他成長中給了他無窮養分,這種養分讓他的武道從一開始就擁有無極武者視野,開始往前走,每一步很順利,也很符合他重生以來的預設。
但是走到了今天,古東平目光四顧,誰還能給他指引,或者說誰還能給他武道上的指引。到了這裡,每一步都是未知,每一步都是荊棘,每一步都是泥濘,愈發艱難。
源力像是一條銀色的魚,這一個月來它經歷了第五次圓滿,古東平卻知道那不是盡頭,而是一種開始。只是在這個起點,他只能一人向前。
不知何時,玉闕內再有枝葉繁茂,似乎回到了他突破玉闕的場景,只是古東平知道這一切都有不同。
龐雜的武學,在他心目中不斷的翻湧,像是一顆樹上的無數葉子,他需要找到相同的兩片,只有相同的兩片,才是他武道的出路。這是古東平心中不自覺升騰的想法,也許沒有理由,卻多次給他重要指引。
最初修煉的武道:兩儀樁,寸勁短打,陰陽推手,生出陰陽勁。然後是伐本我四式:第一式其疾如風,第二式其徐如林,第三式侵掠如火,第四式不動如山。應山河兩式,日星隱曜,山嶽潛行;朝天闕兩式,難知如陰,動如雷霆。
再是地裂、兩極、開山他所領悟的自創武學,還有極閃,張老傳給他的武學。
除此之外,是嘯月刀法,第一式嘯月,分上弦之月,下弦之月,無漏之月三式,第二式攝日,分流火,真元,定天三式,如此還有他的異能,過目不忘,整體掌控,探敵先機。
只是現在這些武學他用的越來越少,更多的是一式開山走遍天下。是他忽略了什麼,還是到了必須做出改變的時候?
想到這,古東平心神一震,他感覺到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像是記憶中有某些東西被改寫,被撬動。
在這是才浮上心頭,那是:Aaron 啟迪。
一念到此,古東平玉闕內猛地一震,簌簌聲傳來,似乎是萬千枝葉在此時晃動,然後一道亮光閃耀,他似乎看到了一扇大門為他敞開,他卻不知如何開啟。
那扇大門太過廣大,也太過莊嚴,讓人心中升不起任何反抗的情緒。
只是完美的東西,向來是古東平腦海中的某些缺失,完美的幻境,從來都無法讓他沉淪,因為他從不相信十全十美,一念再到此,他知道自己如何打破前路。
“我在!”似乎空中有一聲淒厲長嘯響應,一扇門轟然洞開。
門後有無數繁雜的武學,基於前世今生所有的記憶,化作了枝葉上的無數果實,那些果實千奇百怪,每一種象徵著一個小人,每一個小人都在飛舞。
“殺戮第一!”小人瞬間消失大半隻剩下寥寥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