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高懸,手裡提著朱執事的屍體,躍下身來落在地上,站在匍匐在地莊園人的前方人,對狄克和袁克林道“狄克控制住局面,敢於反抗者殺無赦,袁克林打掃戰場。”
說完他向莊園內部走去,這場報復才進行一半,遠遠未到結束。
他之所以之前挑選原西山作為目標,是因為原西山作為研究室的戰略作用,古東平不知道邪風巨蠍具體的實驗室數量,不過一定不會太多,一個實驗室從建設,到落成,需要採購裝置,引入人才,在加上還要對保密性做一番遮掩,林林總總下來需要的代價太大。
而且實驗室的運作中消耗更為巨大。
越是大型的實驗室耗費的資金越多,普通下品勢力也就是一兩處實驗室,古家據他所知道的包括前世古家變故發生時抖出來的秘聞,古家主家加上支脈,一共九處,家主一脈貢獻了四處,古今億貢獻了兩處,其他支脈加在一塊才三處。
每一座實驗室都是由金塊砌成的,這句戲言雖不中亦不遠矣。
當然一個長久存在的實驗室,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盈利。
任何一個強大勢力存在的基礎就是各個環節形成有益的迴圈,簡單的判斷迴圈是否有益,就在於金錢上的收支相抵,要是每一個環節盈利多一點,勢力自然就會壯大。
這就是莊園經濟學的重要內容,利益,歸根結底還是利益。
古東平前世不是一個好學生,對繁雜的莊園經濟學也沒有深入瞭解,但是前世作為支脈首領,曾經親身實踐過的他,堅持一個真理,任何利益過程和結果都是為了武道服務的,所以不能給他武道進步的利益最好不要。
因為他歷史學的很好。
鉅富便是巨罪,任何沒有最夠武力籠罩的商會,無論多厲害,最後都會被吞噬。
鼎西莊園的結構是典型的農莊,虎頭豹尾,頭尾防禦嚴格,中間疏鬆的結構,前方是護衛把守的重點,後方是小莊園,一般是農場主的居住地。
中間是大片的土地,裡面大多種著一種類似於塊莖類的食物——甘薯,因為生長在地下也叫地瓜。這是產量很高的食物,甘薯畝產在萬斤以上,而且味道不錯,煮熟相當的酥軟、甜膩,生吃清脆、甘甜,是東陸主食。
一年三季,當然一般只種兩季,年中會休耕回肥,七月剛剛好是甘薯收穫的季節,田裡的佃農很多,走在路上古東平還能看到蹲在地上不言語佃農,只是低著頭也不看他。
帝國的階級,佃農是和家奴類似的,被莊園束縛,他們沒有受教育的權利,除非遇到仁慈主人會對他們的孩子培養,但是這種人何其少,所以他們大部分還是一代代世世皆是佃農。
平靜走過,古東平穿過大半個莊園看到了農莊主的住處,很容易辨別,和周圍建築比較一下,最宏偉的一定就是。
古東平從正面進去,門口已經沒有人了,走入正門庭院,他走進去腳下踩到了一片血跡,四周全是倒伏的屍體,或是在假山上,或是在走廊,或是躺在地上。
傷口基本上只有兩種,一種是致命外傷,從心臟,脊椎被利器所傷,另一種是頭部被割掉,是一種長線之類的武器,兩種死法流血都很多,但是好在他們沒有痛苦,大多是沒有反抗,被屠殺了。
很靜,古東平沒有聽見人的動靜,他繼續往前走,過迴廊,穿廳堂,裡面的血跡更多,因為這裡死的人太多,他略微計算前前後後殺了大約兩百人。
以他的心性也是有些驚訝,這兩個人真是殺人如麻,不過他喜歡。
寧願做傷人的刺蝟他也不願做無害的綿羊,這是古東平的獨白。
走入裡面才能聽到爭吵聲。
正堂內,倒伏的大多是護衛的屍體。
現在裡面分成了兩個陣營,一個是精壯男子,臉上是有類似紋身的符文,但是看色彩,更像是一種落後部落的彩繪,他頭髮蓬鬆混亂,語無倫次顯然他的精神有些問題,這個男子一人是一個陣營。
另外一個陣營的人就多了,大約二三十人,為首的是兩人,一個是五十歲上下,臉上帶著血跡,眼窩灰黑的男子,另一個是三十來歲的青年身上同樣帶著傷。
這三人有一個共同特點都穿著笨重的盔甲。
三人對峙的旁邊是一臉尷尬站著狼孩和阿福,也不是兩人遭遇了什麼,像是吃了死蒼蠅一樣難看。
古東平走進來就聽到狂暴式的爭吵。
精壯男子說“你們不要用死亡威脅我,我不怕,這裡凝聚著我一生最珍貴的結晶,除非你們殺了我,否則不可以讓人從我的身邊帶走它!”
青年說“老師,你醒醒吧,莊園毀了,實驗室毀了,我們從原西山逃到這裡,還有什麼東西?我們什麼都沒了,你的可笑實驗也沒有意義,你就投降吧,別倔了。”
面色灰暗的男子勸道“老趙聽我一句勸,千萬被衝動,你要是把資料毀了,我們所有人都會沒命的。”
精壯男子直接破口大罵“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徒弟,也沒有你這樣的師弟,老師的話你都忘了,你在鼎西莊園有頂級實驗裝備,但是你除了諂媚還會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