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獅山路,一隊二十人組成的藍色軍團小隊向著東方開始掃蕩清洗的時候,他們身後的井蓋驀然被推開,而後七八位手上握著菜刀等武器的人類戰士,從背後偷襲,迅速殺死了一半的藍色戰士。緊跟著他們短兵相接,在巷道里爆發出了慘烈的血戰。
獅山路幸福裡小區的樓房裡發出慘叫,一位藍色戰士從窗戶中被砍得鮮血淋淋,從窗戶倒摔而出。
旁邊那棟單元樓裡一位人類戰士發出悲壯地嚎叫,引燃了從藍色戰士手中搶來的手雷,和對方一起化為了支離破碎的屍體,而整棟房屋都在爆炸中顫慄。
一支人類小隊試圖抄近道遊擊的時候,偶然遭遇了另外一支能力者率領的三十人小隊。他們奮起反擊,但仍然全軍覆沒。
所有人類戰士的人頭被斬下,並且掛在了一隻旗幟上,殺雞儆猴給所有反抗者看……
槍炮聲和廝殺聲,爆發在這片區域的各個巷道、樓盤、乃至下水道中。
無數的鮮血在這片曾經安詳的城市裡流淌。
對人類戰士們來說,這一仗是慘烈的,在偌大的軍力差面前,就算葉探雲率領的這群人類軍團每人再多十條命,也不可能扭轉獅山路的戰局,更別說,整個鹽城的戰局。
所以藍色軍團和巨人們的腳步,仍然在向著西邊挺近。
很快,藍色戰士們便接著攻陷了甜蜜蜜度假村。
三位藍色戰士衝進了最豪華的“天”字別墅,也就是一號別墅,他們在屋裡一番搜找,沒有發現人影之後,便接著混入了大部隊,開始向西挺進。
他們並不知道,看起來平靜地湖泊底下還有一棟別墅。
別墅裡面還有二十多人,正在休養生息,等待著他們計劃的,戰爭時刻的來臨。
……
……
很多人應該都有相同的感受:人在沉浸去做一件事的時候,就會忘記時間,忘記空間,大腦有些恍惚,恍惚到你都難以思考。
鹽城裡的人們,最近就近乎都陷入了這種狀態。
而那些領命廝殺的人類戰士們,甚至都忘記了自己為什麼在戰鬥,等到他們渾身浴血地恍惚間抬起頭來的時候,才發現,夕陽已經垂向了西邊,雖然被巨大的巨人之牆所吞沒,但滲透過牆壁穿刺而來的光線仍然照耀到了他們血漬斑駁的衣衫上。
提醒著他們,現在已經是黃昏。
又一天過去了。
鹽城,已經淪陷了三分之二的土地了。
數百萬人,擁擠在最後的三分之一的土地上,在瑟瑟發抖。
城市裡煙霧滾滾而起。
哀嚎聲,不斷地再從西邊開始傳來,又傳遍了整個早已經被哀嚎聲嘶吼得麻木的鹽城。
……獅山路的一個地下停車場的電梯間裡,今天凌晨時分,那位因為葉探雲的兵馬到來杜生醫院,才從“橡皮人”手下躲過一劫的女護士,正在給一位人類女戰士包紮傷口。
這位女戰士傷得非常重,在地下停車庫裡,她為了救下被一位藍色戰士攻擊的這位女護士,冒險用一根木棍和那位手握手槍的藍色戰士爆發了戰鬥,雖然她依靠偷襲成功敲死了對方,但是子彈還是射穿了她的肺葉。
女護士帶著她躲到了這裡。
這裡很安靜,在往常,代表著暫時的安全,但現在,對她而言,更像是永久的墳墓。
女護士正在慌忙地從急救箱裡翻找著繃帶,“彆著急,彆著急,我能救好你,我能救好你。”
這位年紀快要四十的女戰士笑了笑,雖然臉色因為疼痛而蒼白,但是她的眼睛裡卻看不到什麼恐懼之色,“你給我處理了這麼久的傷口,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女護士急忙把巷子裡最後的繃帶拿來,摁壓在了對方的傷口,可是鮮血還是不住地往外冒,她心急如焚,眼淚都開始吧嗒吧嗒地掉。
哽咽道:“我……我叫希然,李希然……”
女戰士抬起滿是鮮血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的藍色制服上留下了巴掌印,微笑道:“咳咳,李希然,謝謝你,不用想辦法救我了,我快死了。”
“不會的,我去給你找藥,找到醫生給你做手術,你能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