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鬆是結束了這個工作。
緊繃也是結束了這個工作。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讓她碰上了，現在它已經收尾了，下一個工作還有著落嗎？
下一次，還會有機會遇到這麼好的導演嗎？還會遇到……聞逸嗎？
凌悅反反覆覆地想著當初的相識、相遇。
他應該不會願意被她纏上吧？畢竟只是普通的合作關係。
餘帆也哭哭啼啼得不像樣子，“悅悅，我以後就要去給別的女明星化妝了，你也有別的化妝師了，你會忘記我嗎？”
凌悅被她逗笑，摸了摸對方的臉，“小傻瓜，想什麼呢？怎麼可能忘記你？你還是不是約好要和我一起去吃遍劇組盒飯的那個人了？”凌悅作出深閨怨婦狀，“上次還信誓旦旦的，現在轉眼就把人家甩在一邊。”
餘帆抹了把剛才滴的眼藥水，輕鬆得笑了，“還是咱們的妙妙演技厲害，比不過比不過。”
“你差不多就行了，這眼藥水也太假了。”凌悅一邊說著，手裡還拿出張紙，“快擦了。”
餘帆接過擦了擦，“說真的，悅悅，如果以後有幸你火了……”她看見凌悅嫌棄的眼神似乎在說“不是說好了不要說這個嗎”
餘帆拍拍凌悅的肩膀，“你彆著急，聽我說完。如果我們還能在一個劇組，我願意教你化妝。把畢生所學都傳授給你。”
“……”
她就知道——餘帆不會放過她的化妝技術的。
“想讓大家多多欣賞上帝的親生女兒。”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誇獎，果然誇還是她們會誇！
凌悅的耳尖隱隱有變紅的趨勢，她及時轉移話題，“好了，吃點東西。瑾色劇組的最後一頓餐，你不多嚐嚐？”
“我跟過這麼多劇組，當化妝師也有五六年了，卻是第一次這麼讓我這麼捨不得。”餘帆話鋒一轉，“我覺得可能是因為成為了你的粉絲，你是不知道，你的後援會群多有意思……”
凌悅突然明白了什麼——所以有意思的並不是她？而是她的粉絲們？
她嘴巴微張，“我不要你覺得。我覺得你作為其中一員也很有意思。”
“她們還讓你經常去看看她們。就像回去看留守兒童。”
“……她們都是我的心肝寶貝，我都愛。我會經常去聊聊天的。”
“你是不知道群裡的琪琪，剪你的影片、精修你的圖真的一流！鏡頭都降低了你的顏值，我覺得只有她修出來的圖才能符合生活中我給你化妝時看到的美麗。真是驚為天人……”
“……”
凌悅只點點頭不說話。
嗯，你說得開心就好，粉絲嘛，不就是要寵的？
兩人說說笑笑，後來又加入了李豫，姐妹三人會談，時間過得很快。
餘帆眼尖，先看到來人，“聞影帝來了！”
凌悅也順著她的視線抬頭一望。
光暈下的聞逸走過來的那幾步路，像極了當時她倍感無助時，被聞逸救下的那一幕，把她從黑暗帶至黎明，讓她能夠重獲光明。
如果說凌悅這張臉是上帝的親生女兒，那聞逸一定是她的“親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