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長安第一念頭只覺得完了,伸手探了探陸微伊的額頭很燙!果不其然這人是傷口感染了引發了高燒。
想到之前寧澤給她的救命藥,摸遍了全身也沒找到低聲咒罵,“魂淡!”應該是自己擔心陸微伊的安危遊的太急,掉進了水裡。
想要去拾些柴火,又不放心將陸微伊一人都在這裡。她不知道這是哪裡而且也沒力氣將陸微伊帶回衙門,看來只能找個隱蔽的地方安置好她,自己再去拾些柴火。
揹著陸微伊走了許久才看見一個洞口,季長安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晚上能有個落腳的地方了。將陸微伊放在平滑的石頭上,在洞口找了一些雜草給陸微伊做墊子。然後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去拾柴火。
抱了一堆木柴回來,季長安又探了探她的額頭,比起之前似乎更燙手了。又聽見陸微伊嘴裡迷迷糊糊的吐露著:“冷!好冷!”
聲音很低,可是對於常年習武的季長安還是聽了個一清二楚。季長安不敢在耽擱連忙生火。
她知道陸微伊一直穿著溼衣很不利於她的傷口,當下只能退去她的衣物。
打定主意的季長安深吸一口,起身走到陸微伊身前給自己做心裡安慰:“沒關係,大家都是女的!”
“我可不是在非禮你,我只是在療傷。”
“迫不得已,迫不得已!”一堆碎碎念。
做好心理建設的季長安才動手,先是解開腰間的絲帶,輕輕脫去衣服,肩膀傷口的血跡有些乾涸,季長安扯到傷口時,陸微伊皺著眉潛意識的輕哼一聲。季長安知道自己碰到了傷口,手上的力度又輕了一番。
將脫下的溼衣晾在一旁,讓火將它們烤乾,又擔心陸微伊因為脫去外衣更冷了,將火堆往她身前移了移。她不好將自己的衣服全脫了,只是將外衫脫下。
陸微伊的傷口開始發炎了,不去處理很容易有性命之憂。好在自己剛剛撿柴火時看見了一些草藥。馬不停蹄的出了洞,找了一些果腹的東西以及水,才來到之前看見草藥的地方。
拿出草藥放在石頭上,再撿起一顆碎石碾磨著草藥,聽師父說草藥出了藥汁才會有效果。顧不得額頭上的汗水滴進眼睛裡,刺的她眼睛生疼也不敢停下手中的動作。
摸了額頭上的汗珠,將碾磨出來的藥汁敷在了陸微伊的傷口上。一股清涼的感覺緩解了陸微伊傷口的燥熱。季長安又添了一些柴火,讓火勢再大一些。旁邊的衣物已經幹了,季長安取下來已經沒什麼力氣去幫陸微伊穿了。
將自己的外衣墊在陸微伊剩下,而陸微伊自己的衣服當作被子蓋在了身上。讓她睡的更舒坦一些。
忙完這些,季長安累的癱瘓在哪裡一動不動。看著不多的柴火,季長安在心裡暗自嘆息一聲。準備等自己恢復些力氣再去撿些木柴。不然後半夜陸微伊冷了他可沒什麼辦法。
差不多一個時辰後,季長安覺得自己休息的差不多了,趁著天還未全黑繼續撿木柴了。
回山洞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季長安再一次探上了陸微伊額頭,可能是草藥起了效果沒之前那麼滾燙了,季長安放下心來。
季長安不敢睡,每隔一段時間她就得添柴火,後夜陸微伊先是低聲呢喃:“渴!”季長安將取來的水小心翼翼的喂進陸微伊的嘴裡。
餵了水之後陸微伊又不安生了,開始喊冷了,這就讓季長安犯了難。渴了她能喂水,餓了能給吃食,可是冷了她已經將外衣脫了,再脫的話公主醒來就發現她是個女子了。
將火堆裡添了大量的木柴,陸微伊嘴裡的冷不增不減,季長安想到師姐之前說過的人體溫度很高,看著那並不寬的石板咬了咬牙,手腳利落的爬了上去。躺在陸微伊身邊小心的避開傷口,將陸微伊攬在懷裡。有了人體溫度陸微伊果然沒在喊冷了。
可能是季長安太過疲憊,到了天亮也不見醒來,倒是她懷裡的陸微伊薇薇轉醒,有些不適應山洞裡的昏暗,眨了眨眼睛,想要起來時發現自己被人禁錮在懷裡,動了動右肩疼的她倒吸一口氣。
還沒等她理清昨天的經過,就被自己身邊躺了一個人嚇的半死,顧不得傷口的疼痛一臉驚恐的推開身邊的人坐了起來,本應該穿在身上的衣服全部由著她起身而滑落,自己身上就穿了一件裡衣,再看看身旁的人也是穿了一件裡衣。
陸微伊憤怒之下一個耳光甩在了季長安的臉上,將睡夢中的人兒打醒了。
季長安捂著臉不解的看著陸微伊。
只看見陸微伊雙手抱著衣服一直落淚,季長安有些摸不著頭腦。
“公主醒了?”
“你滾!”陸微伊紅著眼睛朝著季長安大吼。
莫名其妙的被吼,季長安委屈極了,不過公主的這個性子她也摸的透徹什麼也不問,朝公主靠去。
陸微伊驚慌失措的看著季長安,以為這人惱羞成怒要對自己做什麼,慌張的開口,“你幹什麼?”
“我拿衣服!”季長安指了指她身下的衣服面無表情的開口。
穿好衣服的季長安,又開始在哪碾磨藥草,碾磨好後看也不看身後的人,“你的傷口要換藥,你自己換,旁邊是水和吃的。”囑咐完後季長安捂著腫脹的臉離開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