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房門口,蘇禾又挨個詢問當值護衛的情況,都沒發生任何異常,除了上藥的侍女,便再也沒人進出。
她推開房門,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面而來,除了被褥有些亂以外,其他處都整整齊齊。
蘇禾快步走到桌前,藥碗空空地擺在桌上,就連碗還是燙的。
嗯?這是……
“奴婢們幾乎在府中找遍了,院子、廚房、門口……還有花廳,都沒找到人。
蘇禾轉身,一眼瞟到一旁空櫃子下竟然露出一截白色裡衣衣角。
好傢伙,這是在屋裡玩兒捉迷藏呢?
“我和長姐的院子找了嗎?”蘇禾給侍女使了個眼色,指了指一旁櫃子。
櫃子推開了一條小縫,白色衣角正一點點地往裡收。
侍女恍然,瞪大眼睛。
蘇禾示意她繼續說話,自己則將門關上。
侍女猛地點點頭,結結巴巴地答道:“沒、沒有,主子們的居室奴婢們不敢隨意闖入。”
兩人放輕了腳步,一左一右慢慢朝櫃子靠近。
趁著櫃子中的人不注意,蘇禾猛地拉開櫃門,光亮剎時闖入,小乞丐薄唇緊抿,臉色煞白坐在逼仄狹小的櫃子裡,他一手擋著光亮,一手扶住櫃壁,一臉茫然地看著蘇禾。
“好久不見啊小乞丐。”蘇禾蹲下身,露出友善的笑容,“你傷還沒好,櫃子裡涼,我扶你去床上休息?”
說罷,蘇禾作勢要去扶他,手剛碰到他肩膀,小乞丐便一把抓住蘇禾的手腕,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瞬間,刺痛立馬從手腕傳來,蘇禾疼的臉色發青,侍女慌張無措,又是推又是打,小乞丐愣是不松,還越咬越狠,直到門口的護衛聽到喊聲,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小乞丐才肯鬆口。
脫離了禁錮,蘇禾立刻收回了手,白皙的手腕出現了兩排混著鮮血和口水的牙印。
罪魁禍首嘴角掛著血絲,像只爭奪領地的狼,充滿防備地瞪著她。
救命,傷口這麼深,該不會感染吧?
這傢伙絕對屬狗的!
是她方才的表達有問題嗎?!
她不過是好心扶他出去,竟然莫名其妙被咬了一口。
從此,忘恩負義的故事裡除了農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以外,還多加了一條——她和小乞丐。
“娘子,您沒事吧?”侍女立刻拿來止血藥粉和繃帶,還沒等蘇禾反應過來,侍女便手忙腳亂地將藥粉一股腦倒在她手腕上,三兩下便包好了傷口。
哎哎!至少得用水衝一衝啊……
唉算了,還是待會兒再找李大夫重新包紮吧。
護衛將小乞丐從櫃子裡押出,又拿了繩子將他捆得嚴嚴實實,嘴裡塞了布團後,問道:“三娘子,您看該怎麼處理這傢伙?”
“這小子竟然敢傷你,依小的看,該把他壓地牢嚴刑拷打一番,等國公爺回來再發落。”另一個護衛立刻接道。
不愧是舞刀弄槍的人,處理問題的方式實在簡單粗暴……
小乞丐滿眼警惕地掙扎著,眼底滿是恐懼。
蘇禾微愣,嘆了口氣:“不過是個孩子,如今還受著傷,扔進地牢嚴刑拷打,萬一沒命了怎麼了得。”
“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