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黃夫人臉色當場就變:“你撒謊!”
她騰一下站起,手肘撞翻茶盞,茶水茶葉全潑在她裙子上,燙得她嗷嗷直叫。
活該!
要不是為了維持可憐人設,蘇禾恨不得拍手叫好。
惡人自有天收,報應來得太快躲也躲不掉。
得知施暴者是黃夫人的女兒,眾夫人皆露出一幅瞭然的神色。
有其母必有其女,母親這副模樣,女兒蠻橫些到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許夫人暗爽不已,黃御史之女嬌蠻跋扈、仗著靜平郡主的勢欺辱同窗之事她早有耳聞,甚至在蘇禾剛開口時,她便猜到了主人公是誰。
只是她沒想到,小姑娘挺猛,竟當眾揭穿。
這位長寧縣主,果真不一般。
黃家官不大,但背靠宣平王,興風作浪這麼些年,他們這種低品級世家都敢怒不敢言。
細想,也只有初來乍到的新貴尉國公府能滅一滅他們的氣焰了。
黃夫人狼狽撣去腿上的茶葉,顧不上疼痛,指著蘇禾大罵:“我家露兒怎麼會無端欺辱他人,定是…定是你這巧舌如簧的小賤人先惹了她!”
黃夫人越生氣,蘇禾便越高興。
她還嫌這火燒不得不夠旺呢。
“黃伯母,禾兒也不知那小娘子是您女兒。”蘇禾瞪著無辜的大眼,裝作害怕的模樣故意躲到陳夫人身後,委屈道,“再說,這事也是您先提起……”
在場眾位雖都是官眷,可論起身份,除了蘇母外,就屬陳夫人最高。
只要拉動陳夫人替她說話,任黃夫人權勢再大,也奈何不了她。
“是真是假,回去問問自己女兒不就知道了麼?”陳夫人看著躲在身後的蘇禾越發心疼,對著黃夫人就是一個白眼,冷哼道,“難怪方才替施暴者說話,原來是護短呢。”
“你……”黃夫人頓時惱羞成怒,啞口無言。
那模樣,果然跟黃雲露如出一轍。
“我還說錯了不成?保不齊是你自己品行不端,才影響了自己女兒。”
黃夫人氣得牙癢癢,可陳家官位高,她惹不起。
一轉頭,蘇禾正假惺惺地抹眼淚。
那無辜可憐的模樣,讓黃夫人想起家中慣會扮可憐博寵愛的妾室們。
賤人都是一副德性!
頓時,她怒從心起,刷起袖子想要衝上去教訓蘇禾一頓。
“小小年紀信口雌黃,既然你爹孃不管教,那我便替你爹孃好生教訓你!”
一直不語的蘇母此刻黑著臉,站了起來:“你敢!”
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
當著她的面挖苦她女兒也就罷了,竟還想動手?
替她管教女兒?
呸!什麼東西!
黃夫人冷哼:“怎麼?你還敢叫人打我不成?!”
“上門打人這種粗人做的事,國公府可幹不來。”蘇母瞥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吩咐道,“來人,送客!”
一聲令下,花廳內的侍女、婆子將黃夫人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