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命,閉眼玩家就是悲哀!
現在她十分羨慕那些穿書時還附送專人指導的宿主們。各種外掛金手指先不提,至少他們能第一時間瞭解自己的身份和環境局勢,有問題也能及時反饋,不至於像她如今這樣,除了懵逼和茫然之外,一無所有。
懲罰?該怎麼懲罰才符合原主的性格呢?
“翠嘴,打爛她的果。”蘇禾腦子裡突然冒出了小時候看過經典宮鬥劇裡被惡搞的名臺詞,忍不住笑出聲。
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蘭琴聽到少女銀鈴般的笑聲,心裡一陣恍惚,忍不住好奇地抬頭,而此時本該怒氣沖天的娘子臉上竟沒有絲毫怒意,反而在努力憋笑,帶著幾分少女的嬌憨。
蘇禾察覺到蘭琴的目光,也朝她望去,當視線落在她烏黑的發頂時,腦中突然想到解決辦法。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斂去了臉上的笑意,朝蘭琴勾勾手指,“你過來。”
蘭琴緊咬下唇,卻並沒有起身,而是雙膝跪著靠到蘇禾的腳邊,她低垂著頭,忐忑地盯著蘇禾的腳尖,喘氣聲都格外地輕。
蘇禾見狀,無奈扶額,瞧瞧這小侍女害怕的勁兒,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她伸手從梳妝檯旁的針線盒裡拿了一把剪子,撩起蘭琴的一小縷髮絲,咔嚓一聲剪斷,然後將手裡的髮絲拿給她看:“喏,這下咱們兩清啦。”
蘭琴茫然地掃過她手裡的髮絲,眼中閃過一絲疑慮,臉頰掛著未乾的淚跡,凌亂的髮絲混著淚水粘在臉上,模樣看著又可憐又好笑。
蘇禾故作嬌蠻地睥睨面前的小侍女,朗聲道:“今日我心情還算不錯,又感念你忠心伺候的份上,不與你一般見識,你不是要給我梳頭嗎?那就別磨蹭了。”
“奴婢謝娘子大恩——”蘭琴的表情由悲轉喜,臉上明明還掛著淚,嘴角的笑卻咧到耳根。
她歡喜地給蘇禾磕了幾個頭,小心翼翼地將蘇禾的髮絲用絹帕包好後,又重新拿起檀木梳子,為蘇禾梳頭。
蘭琴的手很巧,三兩下便盤了個垂掛髻,髮間用一套栩栩如生紅寶石梅花對簪做飾,又用白珍珠所做的幾株珠花做點綴,搭配上淺紫色蝴蝶月牙荷葉紋襦裙,整個人看起來簡約卻不失華貴,可愛又不失優雅。
剛收打扮完,房門驀地被人推開,黃鶯般悅耳的嗓音闖入房中:“禾兒,東西都收拾好了嗎?阿孃喚我來看看你,阿爹交代只帶些常用的首飾衣物就好,其餘的物件等咱們回雍京了再去採購。”
蘇禾循聲望去,一襲綠色倩影款款朝她走來,緊接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十四五歲、與蘇禾有五分相似的臉,只見她神情怡然、雙目含笑,圓潤的杏眼中卻隱藏著幾屢難以察覺的急切與憂愁。
她細細地打量了蘇禾一番,讚許地點點頭,拉起蘇禾的手朝門外走去:“既然收拾完,就趕緊走吧,阿爹阿孃都已經上馬車了。”
“走?”蘇禾茫然,她才剛來啊,怎麼就要走了?假女兒這麼快就要見爹孃了嘛?!
仔細想想,這房間內的擺設與蘇禾記憶中模樣確實有些不同,似乎是少了許多東西。
“又睡糊塗了吧,你忘了嗎?前些日子阿爹收到陛下官復原職的旨意,今日是咱們啟程回雍京的日子呀。”蘇苗見妹妹一臉迷糊的模樣,像小時候一樣,親暱地點了點她的額頭,杏眼彎成了一對小月牙,“禾兒,阿爹官復原職,爵位依舊,你我又是國公府的千金了,咱們終於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她又重複了一遍,臉上是難以掩飾的欣喜,眼中卻帶著絲絲點點的愁緒。
誒?原身的爹被貶這事她是知道的,但在她接收到的記憶裡,並沒有提到官復原職,也沒有提到回雍京啊,這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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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與父母長姐共坐一輛馬車,而貼身侍女們坐在另一輛車上,馬車後跟著的幾輛行李車,周圍還有八九個護衛保駕護航,隨著蘇父發號施令,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