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這個我怎麼可能知道啊，市委市政府領導怎麼想，不會和我說啊。”
廖凡民微微搖頭。
“楊總，這麼說，你對第一建築公司的情況根本不清楚，甚至可以說對於公司內部的情況一無所知，如此情況之下參與第一建築公司的競標，你認為有勝機嗎。”
“我知道條件不成熟，不過我只要能夠拿出來錢，買下了第一建築公司，其餘的事情，可以慢慢來啊。”
“肯定不行，就算是你勉強拿下了第一建築公司，也是虧本的買賣。”
廖凡民說話從來沒有如此的肯定，這讓楊明澤有些發愣。
廖凡民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
“楊總，我說幾個理由，你看看是不是有道理。”
“第一點，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第一建築公司的穩定問題，企業改制期間，肯定會出現風波，市委市政府領導首先想到的就是穩定，能夠在穩定的前提之下，完成第一建築公司的改制，從目前的情況來說，你認為誰能夠穩住第一建築公司，你能夠穩住嗎。”
楊明澤搖頭，表示做不到。
“能夠穩住他們的，就是第一建築公司目前的領導層。”
“第二點，第一建築公司幹部職工的想法你瞭解嗎，我認為你不可能知道他們的想法，不知道他們希望從改制之中獲取到什麼樣的保障，不過，建築公司的領導層，多半是知道幹部職工隱憂的，所以他們在競標方面，帶有天然的優勢。”
“第三點，第一建築公司的賬務情況，遺留問題，以及如何處理這些遺留問題，這個你更不可能知道，我覺得，太多的國有企業，應該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要不然國家也不會下這麼大的決心，全面鋪開企業改制的工作，不過企業的這些隱憂，公司的領導層肯定清楚，我想他們也有很好的應對辦法。”
“從這幾個層面來說，你根本沒有資格與公司領導層競爭。”
“還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你強行買下了第一建築公司，公司領導層會怎麼做，他們是不是會心甘情願的支援你，如果他們不支援，隨便在背後說幾句話，挑起了幹部職工的對立情緒，你接下的將是一個燙手的山芋，會拖得你筋疲力盡。”
楊明澤看著廖凡民發愣，這些話如同一盆涼水，澆的他內心冰涼，身體發冷。
其實還有一些原因，廖凡民沒有說出來，也不會說出來，那就是暗箱操作的事宜，這在企業改制之中，不可避免的存在，楊明澤若是深入其中，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吃虧，最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所以廖凡民的話語要說的很清楚，態度要非常明確，目的就是徹底打消楊明澤染指第一建築公司。
“這個，老弟，我真的沒有想那麼多，聽你這麼分析了，我才覺得自己真的是大老粗。”
“也不知這麼說，楊總想擴大企業的規模，想吸納更多的人才，這很正常，只是不需要透過這樣的方式達到目標，其實楊總只要做一件事情，就可以達到目的。”
“老弟，什麼事情啊。”
“第一建築公司既然要改制了，那你就想辦法吸納公司裡面的管理人員，改制進行的過程之中，公司的領導層暫時想不到那麼多，他們現在的主要目標，就是順利的拿下公司，在這個過程之中，你儘可能的吸納公司的人才，等到公司領導層反應過來的時候，這些人已經在你的公司上班了。”
楊明澤拍了一下大腿。
“好，這個主意好。”
不過楊明澤的臉上很快露出不自然的神情。
“這個，老弟，你說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趁火打劫啊。。。”
廖凡民的臉上也露出了苦笑的神情。
“楊總，你要是想做慈善家，或者想做君子，那你就不要做生意了。”
“嘿嘿，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著今後大家都是同行。。。”
“同行是冤家，生意場上誰不明白這個道理，楊總如果猶豫，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不客氣的說，第一建築公司的整體實力，肯定強於鴻達建築公司，楊總需要抓住機會，擴大自身的實力，改制會一定程度損傷第一建築公司的實力，此消彼長，等到第一建築公司改制完畢之後，兩家公司實力對比就不好說了。”
“老弟，我就是想到了第一建築公司的實力，所以才想買下的，既然買不下來，那就挖他們的人才，這一點還是能夠做的，把握性也大。”
楊明澤從提包裡面拿出一個信封放在了桌上。
“老弟，你千萬不要推辭，我好歹也是生意人，老弟要是什麼都不要，我今後就不敢請教你了，這個錢是我的心意。。。”
“楊總，是不是我的建議需要明碼標價啊。”
“不是，絕不是，你這麼想我更著急，這也就是茶水錢，真的，老弟的建議是無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