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綾深吸了一口氣.
“恰逢戰亂,其實我是從大清逃難過來的普通人,我們習俗中有項叫趕屍手藝,也就是將遠方客死他鄉的人,變成行屍,趕回到故鄉,得以落葉歸根,我一路顛沛流離孤苦伶仃跑到了大不列顛王國,對了這地兒還叫這名兒嗎?我歷史不太好.”
喬治讓這姑娘驚人的語速嗆得說不出話.久久才答出一句.
“現在是大英帝國.”
蘇綾伸手,代表和談:“你好!喬治莫里蒂,我叫蘇綾.”
雖然態度友好,喬治依然一手舉槍,另一隻手象徵性與蘇綾握了握.
“你說你從世界的另一邊來,可我睡完午覺......”喬治說著,拉開窗簾,陽光透了進來,行屍也讓光線灼得一乾二淨.“我想我的衣櫃不像棺材,對吧?”
蘇綾:“對.不像.”
喬治:“那麼,你為什麼來找我?”
蘇綾觀察著喬治的一言一行,以及房內的裝飾和物品.
赤裸的上身有許許多多傷疤,像是野獸抓撓的痕跡,特別是蘇綾第一眼從鏡中看見喬治的背脊,是個身經百戰的男人.為了掩蓋那些疤痕,這個義大利人在那些觸目驚心的疤痕上,紋了一個大大的中文字.
【極】
棕發,頭髮很短,但能看出是捲髮,手錶錶帶有劃痕,經常飲酒,大多酒後疲勞直接上床睡覺,表都不會取下來.
腕關節和手指上有一層厚厚的繭,不光是槍,手槍或來復槍,他算是老手,兩隻手幾乎一模一樣,左手掌心有明顯的劃痕,還經常使用帶刃的武器.
房內有許許多多閃著異光的器皿,刀叉,菸灰缸的嵌邊塗層,掛畫裝飾物邊框的銀絲繡,幾乎都是驅邪的銀器.
“你是這最厲害的獵人.”蘇綾抓住了晉升任務的關鍵點.也就是導師角色的身份.顯然,喬治莫里蒂是一位導師級角色。
“就因為這個?”喬治怔住,不一會,他終於放下了槍,臉上帶著無奈的苦笑,也代表蘇綾安然渡過了劇本流程裡的第一個審問關卡.
男人開始忙活日常起居生活,雷明頓旋轉入袋插回槍兜,動作隨意自然,是個用槍的老手.衣服也不穿,徑直走向廚房。
“你就這麼放心我?”蘇綾再次使用作死大法。
“不管你想幹什麼.”喬治開始準備晚飯,對於突然來訪的異邦旅客放下了敵意,“英國有句諺語,A bird is known by its note,and&nan by k.”
喬治揮舞著手中的小刀,臉上帶著陶醉的神情,心曠神怡.
“你這奸詐又狡猾的雛鳥,讓我聽見了夜鶯的歌聲,純淨的魔力都快從體內溢位來了,你是個天賦拔群的獵人......”
【譯作:聞其歌知其鳥,聽其言知其人.】
“晚上是屬於獵人的工作時間,你對這一行有興趣的話,我也缺人手。”
蘇綾在喬治的房裡左摸摸右蹭蹭,不一會,她從臥室門後,發現了喬治的衣物,也看見了工作證上的公司名稱.
英國保誠投資信貸保險公司.
“我能入這行?惡魔獵人還是賣保險的?“
“隨你喜歡,我們承保接單,也負責客戶免受邪崇侵擾。”喬治馬馬虎虎敷衍道,“你要是不喜歡這份工作,又無家可歸,只能跑到我這來,我也可以為你找個能嫁的大戶人家,用你們中國話來說,記得去夫家要守婦道,現在和維多利亞時代差不多,你估計受不了那種緊縛式束腰和蓬蓬裙,一禮拜才洗一次澡的英國妞,配上鉛含量超標的化妝品,當我親上她們的臉時,差點中毒暈過去。總而言之,雖然我是義大利人,倫敦也算個住得還算舒服的城市。”
面對老司機的調侃,蘇綾則用雲淡風輕的語氣,做出了強而有力的反擊.
“其實我是個可愛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