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快請他過來……不,我親自下去接。”青快步下堤回營,以表示自己的重視,片刻,果望見陸明在營外等候。
隨行在後的還有一支車隊,數百護衛騎士都批著蓑衣,縱在風雨猶挺立紋絲不動,身上明顯的殺伐之氣。
“倒是一支精銳。”
青目光稍關注一下,見得精兵多了也就爾爾,以自身實力也不擔心是暗藏刺客,且以兩人近乎通家之好,陸明不會出這紕漏,多半是陸家的家兵,跨州豪門實力就不一般,遠比郡望雄厚。
“陸兄親自跑來,莫非是船隊歸程出了問題?”
青握著陸明地手,不顧外面這樣大的風雨,就先關切問……實際上,他現在更關心送到靈州那封信的答覆。
應州陸氏和靈州雲氏,總是在並列提起時更使人肅然起敬。
某種意義上,這類似於草原上的王族和後族。
兩家關係淵源和陸氏起家的方式有關,金沙郡是以河畔礦床流露金沙而改名,採光金沙後大部分郡望就地種田,唯陸氏先代目光長遠,改走船隊河運,結果和靈州的雲家在航運上相爭幾百年,正常展開應是仇怨到底。
結果喜劇性地轉變,蔡朝構築天門峽穩定長河航運以來,陸氏又一代興家君看出航運利潤漸薄的趨勢,在維持船隊同時,逐漸向上兼併小規模的造船廠,轉為造船業,兩家一下功能契合,從冤家變成了累世親家。
雲家就是有求於人的弱勢了,但本質上並不遜色,因為兩家合則兩利,分則兩害。
青尋求的就是一個進入靈州的觸角,當能好運點,招攬到那個人就更好了……其崛起的相對晚,有那麼一點點可能。
“不是,幸主公提醒過,船隊從靈州提前啟程,倉促是倉促了點,但關鍵的事情都……”陸明還是謹守君臣之分,對車隊後面使了個眼色,暗傳音道:“臣不辱使命,說得那位妻舅來投。”
“他看過信,答應投效?”青詫異了,縱是此人的小舅,但英雄心氣怎會被這點擾動,自己原本就是有試試看的心思。
陸明似乎早料到青會如此說,一絲得意笑容,低聲說:“人都已經來了,就在後面。”
青神色變得很奇怪,跟著他的目光向後面看去。
一直在雨沉默的騎士分開隊伍,一騎出來,翻身下馬,摘下斗笠,是個青年,打量著青,突一笑說:“久聞大都督之名了,大都督遠在應州,曾聞我雲罷學之名,何以請人說客?”
這話說的從容,自有著一種英雄氣,衝開雨幕。
靈州的雲罷學,雖說罷學,實是讀書用功刻苦勤奮,以“日力不足,繼之以夜”自詡。
只是家世不足,了舉人就無以為繼,據說一次在棧道上遇著巨蟒,沉著冷靜斬殺,而自後漸漸崛起。
經歷下土,同是家世不行,雲罷學雖英雄,但輸在了起派線上,洞天給靈州總督奪去。
雲罷學為之悲痛,嘆息:“念此心就亂”
但他把悲哀化成動力,在大劫屢見戰功,在短短的時間裡,就取得赫赫戰功,而靈州總督卻節節失敗,故七年後,雲罷學歲,得以奪取靈州,成就著諸侯地位。
這既來之不易,又同樣顯出此人器量。
青絲毫不變色,只是闊步上前,對此人伸出手:“此大劫來臨,天下將亂,事業乎,在於集人,君是英雄,久聞大名,奈何淪落鄉間?”
“青不才,願掃榻以待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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