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相視一眼,俱是點頭,知道怎麼都跑不過西涼軍的五萬騎兵大軍:“那如何處置是宜?”
葉青立起身來,邁著步踱著,片刻,冷冷的說著:“現在就得頂鋒而進,至於對面騎兵衝鋒,我們前面不也頂著八千聯軍騎兵麼?”
“這也能行?”太后在鸞駕內輕呼,又掩口,豎起耳朵聽,這個男人如何驅使已背叛的手下。
“……正當我軍和董卓交撞之際,不由他們不裹挾進去,我早有準備,昨天就吩咐殺盡了這些聯軍的信使,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使得這些騎兵隊伍,至少能緩一日才知道我們事實上已破盟。”
“我還是盟主時,就可威福自用,半天就足夠我們把他們的價值淋漓盡致的用完。”
葉青含蓄笑了笑,自己明知總督和俞帆會著急上火地撕破臉,豈會不用心設計:“而且我軍早有準備,這些聯軍騎兵糧草在我們控制下,不肯衝鋒,只要餓個半天,就只有等死”
古代戰爭和近代戰爭的區別就是,近代戰爭只要扣扳機,嚴格的說,可斷糧三日還可作戰,而古代戰爭,斷半天就可使一支軍隊失去戰鬥力
對待敵人,就算骨頭裡也要榨出油來,這是大劫中期兩域戰爭升級後的習慣。
“當然,必須在過程裡嚴格控制,不能有絲毫大意……”
這種佔了便宜隨意語氣,無疑有種戰略上藐視敵人的快感,這時眾將都是一片鬨笑,放鬆了心情。
至於這八千騎的命運,說實際,只有最愚蠢的人才會考慮。
“夫君”笑聲後,曹白靜自鸞駕車簾中抬出首來示意,葉青有些瞭然,就上了車,隔音法陣又升起來。
“劉使君……”
太后鸞服一絲不苟,捧著靈木璽盒,身子向葉青微傾,壓低聲音說:“哀家覺得……可以勸降他們。”
葉青聞言一怔,騎兵都是各家嫡系,掌控得力,連自己用盡辦法,幾十諸侯聯合出力,都只拿到這八千騎的指揮權,現在只得驅使衝鋒,盡數消耗完,還能臨陣勸降?
這思路很是離奇。
見葉青目光沉思看過來,太后上前:“騎兵或來自各家,但終是漢室子民,哀家不信賊子篡漢陰謀能廣而宣之,故這些騎兵,或說下層騎兵,未必知情,更談不上心甘情願當叛賊,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現在他們脫離大部,脫離各自主君,卻夾在董卓與我軍之間,劉使君覺得他們願意投誰?”
“總歸是漢室子民,使君總歸是盟主,策反之事能成就成,不能成也可分割敵人部分,總有人投降,並沒有壞處。”她說著聲音越來越小,一雙眸子閃著神采:“這片刻時間,也不耽擱軍情,讓哀家去去如何?”
“以您名義的話……也好”葉青若有所思掃了眼太后懷中玉璽,果斷給了她便宜行事之權,派人在前軍配合,自己回到後軍準備應敵。
又讓人將虎牢關拆遷來陣盤帶入了鞏縣城和道口的幾座堡壘,按準備的預案建立起大陣,短暫隔絕總督俞帆西進追擊,葉青得以專一對付董卓大軍。
這些早有準備,一切都安排好了,現在一聲吩咐就是了。
見著眾將奉命下去,似是虎牢關大破帶來的影響一樣,葉青模糊感覺這短期內事情都變得非常順利。
芊芊也笑著:“是呢,我也感覺到了,大運此時在你,但太平道還在虎視耽耽,實在讓人擔心。”
比起下土,外域道人最讓人害怕的是,它們有一個世界作後盾,誰都不熟悉它們風格、手段甚至力量。
“更可怕的不僅僅是分格,還有力量——風格可以熟悉,力量卻難以短時間內抵消掉。”葉青暗暗想著
這時,方圓二十里,洛水南岸平原上正展開軍陣,而離敵人相隔最近處不到三里,幾道軍氣劇烈交纏在一起。
量變產生質變,軍氣衝撞攪動靈氣混亂一片,又有幾方道法遮蔽己軍,以芊芊真人尚可偵察動向,卻隔絕了進一步傳音通訊,這是針對有細作潛伏內應而降低危害。
一切,都預備了,就等著決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