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侯府,議事大殿中,隨著曲侯的詢問,殿中一雙目光齊刷刷看向贏子弋。
贏子弋皺了皺眉,目光雖有不悅,但默然片刻,朗聲道:“貴國背後有河洛八宗的支援,想要舉旗立仙朝,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曲侯道:“河洛八宗,唯獨缺乾天一宗,如今這番情況,非能一言能改定國運者,口斷山嶽者不可為之。”
贏子弋默然片刻,道:“如是此,可依先前孤所言。”
曲侯面上就有難色流露,沉聲道:“秦公子所言,需得行巫祭之法,可我曲沃之民,改易祭祀,此舉恐怕會引起軒然大波。”
原來是先前天刑教教主孫厲真出得一個主意,就是在曲沃行巫祭之法,相當於改易神祇信仰供奉,讓晉國從此信奉天刑教祭拜的巫神。
其意為何,曲侯顯然不知。
但蘇照眸中卻是閃過一抹驚異,如果是天刑教主提出的要求,這裡面顯然存在著什麼算計。。
念及此處,就是將疑惑目光投向一旁的狐瑩。
狐瑩美眸眨了眨。
“狐瑩道友,既然曲侯已經說出天刑教的謀算,想來你縱然是告訴我,也不會影響你在晉國一事上的原則了吧。”蘇照神念傳音說道,擔心狐瑩仍不應,又道:“道友方才也看到了,我和贏子弋師徒勢如水火,彼等對我欲除之而後快,我又何嘗不是如此,狐瑩道友若是將細情道出,也能為晉國阻抗分裂之勢多做一份貢獻。”
狐瑩道:“可蘇侯先前可不是這般說的,還說要暗中相助贏子弋,促使晉國分裂。”
蘇照面色頓了頓,道:“此一時,彼一時也,起碼要等我打聽到贏子弋師徒的打算之後,如果……”
“如果對秦國有利,蘇侯就暗中破壞之,但晉國的分裂之勢, 仍是不阻, 是吧?”狐瑩似笑非笑說道。
這位美婦本就是狐族中千嬌百媚, 此刻隨著和蘇照接觸,倒也愈發放開了一些,談笑無忌, 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股成熟婦人的韻味。
蘇照都是微微一怔, 心道, 雖不及言言遠甚, 但也別有一番風韻。
“既然如此,告訴你好了, 天刑教主孫厲真祭祀上古巫神,宗門內都是拜祭著一位無頭顱,以、臍乳為目的上古巫神, 這位巫神如今在一處莫名虛空, 孫厲真一直想召喚此巫神。
蘇照在一旁聞言, 就是面色凝滯了下, “無頭巫神,以臍乳為目”, 這怎麼越聽越像是……刑天?
蘇照心頭湧起一股莫名之意。
上古大神刑天,關於其人的神話傳說太多太多。
狐瑩輕聲道:“不過,上古巫神早已作古, 且不說孫厲真能不能將之喚醒,縱然是引來一道意志投影而來, 會不會聽其驅使,都是兩可之間。”
蘇照聞言, 也是不由頷首。
上古巫神,如果是那位刑天, 甚至是與刑天有幾分相似的巫神,召喚過來的第一件事兒,不是提斧砍了天刑教主,天刑教主都要燒高香了。
“只是,天刑教主真的只是為了召喚出上古巫神嗎?難道沒有其他的算計?”蘇照冷眸閃爍,心頭尋思。
念及此處,就以心念問著在靈臺中潛伏著的太素。
“素素, 你覺得孫厲真讓曲沃晉人祭祀上古巫神,有何目的?”蘇照問道。
“這等螻蟻的心思,本座哪裡知道?”太素一如既往的傲嬌,張口閉口“螻蟻”。
蘇照道:“素素, 巫神也是螻蟻嗎?如果他將意志降臨此界,哪怕只是一道投影,對此界也是一場浩劫了吧?”
太素幽幽道:“一位大羅金仙,還稱不上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