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侯府上——
聽著贏子弋堪稱“石破天驚”的話語,笠陽長公主容色複雜,檀口微張,“子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是的,這是她這個侄兒心疼於她,而不是有著什麼“非分之想”。
贏子弋那張峻刻、冷毅的面容上,現出瘋狂之色,快行幾步,就向著笠陽長公主而去,說道:“姑姑,我從小時候,就看到你是那般優雅、大方,一顰一笑都是風姿,從那時起,我就發誓,此生必定要娶姑姑為妻!”
“你瘋了……瘋了。”笠陽長公主晶瑩玉容蒙上一層幽幽之色,她這個侄兒定是瘋了,否則絕不會作此“悖逆人倫”之語。
見贏子弋過來,笠陽長公主向著一旁後退著,驚聲道:“你別過來!”
贏子弋面色弋頓,說道:“姑姑,我是瘋了,姑姑你難道真的要嫁給這頭肥豬?侍奉他,我,贏子弋,絕不允許!”
笠陽長公主容色幽幽,櫻唇翕動,震驚道:“子弋,我是你的姑姑啊,我們……”
”天下各國王室,這種事情還少嗎?如蘇……如燕國前代國君,”贏子弋容色頓了,下意識就要提蘇侯,但發現卻沒有這種情況,靈臺中靈光一閃,道:“如燕國前代國君,其就納了其姐為王后,還有前代楚王, 娶了自己的妹妹。”
笠陽長公主目光震驚地看著贏子弋, 道:“你怎麼會有這般荒唐的想法, 那是幾百年前的舊事了,彼時禮樂不興,倫序混亂, 你說的這幾位,都是被列國恥笑之物件。”
贏子弋道:“姑姑, 我不管, 你這輩子只能屬於我贏子弋!”
“瘋了, 我看你是瘋了!”笠陽長公主惱怒道。
贏子弋身形一閃,就要向笠陽長公主衝去, 就在這時,忽地就見時光之力如水而逝,贏子弋還未碰到失魂落魄的笠陽長公主, 就見眼前光影一閃, 定睛細看, 哪裡還有笠陽長公主的身影?
“這……”
贏子弋面色驚駭, 身形一閃,就向外間追去。。
而過了約有一刻鐘, 昏睡過去的曲侯,也漸漸醒轉過來,面色青氣鬱鬱, 咆哮道:“贏子弋,小兒, 找死!”
此刻的曲侯,還不知笠陽長公主為人擄走, 連贏子弋都在去追回,只是以為贏子弋將笠陽長公主擄走。
“君上, 剛才,我等這麼睡過去了。”這時,幽幽醒轉而來的宦者,都是驚訝地看著曲侯。
曲侯冷聲道:“去城外四象觀。”
他先前,還有些對河洛八宗的幾家仙道勢力有所遲疑,畢竟這幾家獅子大開口,如今看來, 是不得不為之了,否則根本無法抗衡秦國以及天刑教。
等那宦者領命而走,曲侯又是迅速召集著心腹大臣,商討如何應對此事。
贏子弋不顧秦晉聯姻的大局, 將笠陽長公主劫掠而走,他曲沃小宗還要不要和秦國合作?
不提曲侯又驚又怒之下的糾結心思,卻說蘇照以及狐瑩,將笠陽長公主擄走,向著曲沃城中的一座客棧遁去。
“你們是什麼人?”笠陽長公主美眸中滿是驚恐之色,明媚的玉容上,已然蒼白如紙。
這兩個歹人,為何要擄掠於她?
蘇照道:“笠陽殿下勿憂,孤方才見笠陽殿下要被贏子弋那孽畜玷辱,急切之下,這才出手營救。”
一旁的狐瑩就是翻了個嫵媚的白眼,暗道,這蘇侯謊話是張口就來,當上一句信口開河。
笠陽長公主疑惑地看向蘇照,抿了抿櫻唇,輕聲道:“未知閣下尊姓大名?”
蘇照道:“在下蘇照, 忝為蘇國之君,進曲沃本來是檢視晉國最近的局勢,但先前遇著夫人遭此大難,心中不忍, 遂施以援手。”
笠陽長公主這時心頭卻掀起驚濤駭浪,明眸微縮,說道:“你是蘇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