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鄭國之行,倒也算是圓滿結束,不僅營救了莊明月,還有意外收穫。
境界上突破至洞虛之境,掌控了時光之力。
而詩寧假死脫身一事,則是因為乾天宗主的介入,結果卻是差強人意。
蘇照離了新鄭,不過片刻之間,就已經來到溫邑。
蘇宮,宮苑
已經是深夜,蘇宮之內燈火闌珊。
蘇照悄然而去,舉步邁入宮苑之內,燈火通明,林木森森,入得中元殿後殿。
這會兒殿中,燈火還亮著,一個身姿曼妙的宮裳麗人,正在御案之前,提著硃砂毛筆,書寫著什麼,一旁就有宮女侍奉。
正是伏案批閱奏摺的徐貞。
這位當初拖著孤女苦守的花信少婦,此刻已然成長為蘇國有著垂簾聽政之賢名的惠妃。
隨著徐貞對政務處置愈發熟稔,氣度上已頗有一些女強人的風範。
蘇照面色沉靜,站在梁幔之下靜靜看著徐貞。
麗人容貌溫寧,氣質柔婉,典雅的五官,畫著淡妝,手中提著硃砂毛筆,隨著其勾勾畫畫,一本奏摺被其放在一旁的書案上。
蘇照臉色微頓,嘆了一口氣。
這一聲嘆氣,卻引起了徐貞的警惕。
徐貞抬眸,凝聲道:“誰?”
蘇照身形一閃,現出身形,輕笑道:“貞兒,是我。”
“君上?”大蘇的惠妃娘娘,晶瑩玉容上就帶著驚異之色,抬起螓首看著少年,眸中就有幾分喜色流露。
“君上是從哪裡回來的?”徐貞放下毛筆,快步走來,說道。
蘇照目光溫和,笑了笑,道:“剛從鄭國返回。”
一邊說著,一邊坐在徐貞身旁的凳子上,垂眸看著御案之上的奏摺,問道:“這段時間,國內政局還算平穩吧?”
其實,他倒也沒離開多久,前不久,蘇、衛、聶三國剛剛合一,正是士氣高漲,人心激盪之時,想來也沒什麼問題。
徐貞玉容微頓,輕聲道:“託君上的鴻福,新政有條不紊地進行,上下咸寧。”
蘇照點了點頭,笑道:“新政關乎蘇國國運,如能順利運轉,我蘇國才有定鼎天下的希望。”
不僅僅是從奏摺中可以反饋出來,縱然是他在氣運中都有所體悟,整個國家蒸蒸日上,在氣運上就能源源不斷地給予反饋,使仙鼎汲取著本源力量。
“君上所言甚是。”徐貞輕聲說著,忽然想了想,柔聲道:“君上,最近德妃娘娘要待產了,君上……”
蘇照聞言,面容怔了下,說道:“貞兒的意思,我明白了,最近我會多陪陪她。”
德妃,也就是嶽昕。
肚子中的茵茵,作為他的長女,再有不久就該出生了。
“還有選秀一事要和君上言明,原本已挑了一些秀女入宮,留待君上揀選,但前些時日,正值國家多事,紛擾不定,君上一直未有空暇,而今正可抽出時間。”徐貞眸光流轉,又說道。
蘇照聞言,不由失笑,朗聲道:“宮中妃嬪,各安其位,已是不少了,何須再多選外人?如果只是入宮,由其獨守冷宮,反而對這些女孩兒是一種殘忍了。”
隨著時間流逝,他的心態也生出一股疲憊之態,覺得如果沒有時間陪伴,只是集郵的心態,收一些在宮中,也了無意趣了一些。
徐貞柔聲道:“君上當初不是說,以之安撫人心?”
蘇照道:“那是當初所想,現在孤覺得人心這東西,慾壑難填,又豈是可以用這種方法可以安撫的,如宮妃入宮,沒有子嗣也就罷了,如果有了子嗣,外間人心是不是愈發紛擾?安撫人心,人心何嘗有個頭兒?”
人心不足,得隴望蜀。
徐貞聞言,也是一時默然。
其實,這是蘇照在領悟了時光之力,隨著施展神通對敵,受了一些時光影響,才有的感悟。
只覺得,天地者,萬物之逆旅也,光陰者,百代之過客也。
這同樣也是太素的心境寫照,其人屹立於時光之上,坐觀庭前花開花落,不受凡間世情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