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蘇國已全據衛國十五郡,真正做到蘇衛一體!
聶青梧心底嘆了一口氣。
求援於他國,結果自己被敵軍打得快要亡國了,以如今的天元列國局勢,她縱是引來蘇衛聯軍,真的還能保住聶國先祖開拓的基業?
單宗察言觀色,打量著聶青梧,沉吟道:“君上可是擔憂,驅虎吞狼?”
聶青梧道:“孤觀蘇侯似有此等動向,其收復衛國二郡後,申屠樊部逡巡不前,並沒有應我國之援,從後夾攻公子桓的齊軍?坐山觀虎鬥之意,昭然若揭!”
單宗道:“老臣以為蘇侯不會如此不智,一旦讓齊國公子桓壯大,在北再立新國,其勢必成為蘇衛之肘腋之患,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老臣以為蘇侯會出兵,只是其或許再等一個時機。”
這位聶國大司馬,雖然帶兵能力平平,但對於全域性謀劃卻有國士之風,一下子就看出問題的關鍵。
蘇侯不會坐視聶國滅亡,但一定會選一個雙方相爭得筋疲力竭的時候強勢入場。
聶青梧玉容上也現出憂色,清聲道:“此事……”
就在這時,官衙之外忽然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一員頭戴紅瓔盔的女將,快步進入郡衙官廳。
“君上,大喜,蘇侯就在郡衙之外!”
“嗯?你說什麼?”聶青梧玉容微變,目中滿是難以置信之色,聲音因為太過激動,都微微顫抖。
女將激動道:“君上,就是蘇侯,他親臨郡衙之外,要見君上。”
聶青梧深吸了一口氣,道:“孤當親迎!”
說著,正要從條案之後轉出,忽然就聽到庭院中傳來一把清朗的聲音,道:“聶君何必勞動玉趾,本侯已至此地耳。”
庭院之中,一個青衫少年面容沉靜,目光和煦地看著官廳中的聶國國君。
說來,這也是他首次見聶國國君的面,在衛婧之前,這位聶國國君是如今的天元唯一一位女性國君。
旁邊,李觀魚著廣袖青色道袍,手拿拂塵,以松木簪挽起髮髻,一身道士打扮,神色淡漠,目光幽沉。
聶青梧打量著蘇照,直到見其出示一寶璽,獨屬於仙朝之主的人道龍氣在聶青梧神念出現之時,聶青梧才開口道:“蘇侯何以遲來,我聶國盼蘇侯如久旱逢甘霖,望眼欲穿。”
女子聲音清冷如碎玉,玉容冷豔,縱是說著略顯肉麻的話,但卻並沒有使在場之人生出異樣之感。
蘇照笑了笑,道:“聶君,孤這段時間巡視郡縣,原本想著北方的二十萬大軍足以應對公子桓,不想彼輩狼子野心,悍然入侵貴國,如今遲來,還請聶君見諒。”
說著,向著廊簷下的聶青梧走去。
聶青梧笑道:“蘇侯能親臨險地,小侯已感佩莫名,豈敢見責。”
蘇照此刻看著姿態放的極低的聶國國君,一瞬間,甚至不以其為女兒身,心頭卻不由生出幾分警惕之意。
謙恭卑詞,此君倒還真是個合格的國君。
“只是在仙鼎中推演的前世,是如何被大衍神君篡取基業的呢?”蘇照心頭泛起一抹疑惑。
在那個升龍鼎推演的“前世”之中,大衍帝君的景衍的發跡之地就是聶國,而後效前世華夏劉秀故事,身處乾天之位,席捲整個冀州。
當然,如今的大衍帝君還在他的帳下為小將,這大衍……就只能是“前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