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蘇照離了景宅,安步當車,向著衛宮而去。
“也不知衛婧那邊,勸通她兄長了沒有,嗯,不過,太素重新回來,也算是給她一個驚喜。”
蘇照面色古怪,心頭想著。
衛國宮苑,蘇照步入棠梨宮,問著一旁垂手侍立的宮女,“公主殿下呢?回來了嗎?”
畢竟因是衛宮,蘇照也就稱衛婧為公主,並沒有以麗妃娘娘相稱。
“娘娘回來多時了,這會兒正在午憩。”宮女偷偷看了一眼蘇照,柔聲說道:“要不,我去喚醒公主殿下?”
蘇照笑了笑,說道:“不必,孤進去看看就是了。”
而後,也不看已紅了臉頰的宮女,蘇照徑行步入宮中,此刻已是仲春,午後慵懶柔和的日光透過窗紗,落在殿中地板之上,空氣中隱隱漂浮著馥郁的香氣。
蘇照穿過屏風,輕輕撥開窗簾,進入後巔,只見床榻之上側躺著一個鬢釵翠麗,容顏華美的麗人,麗人彎彎細眉之下,塗著桃紅色眼妝的眸子微微閉著,隨著均勻的呼吸,彎彎睫毛顫抖著,精緻如玉粱的鼻子,鼻膩鵝脂,刺繡著梨花的白色抹胸之下,被蘇某人開發的滿月,溝壑隱現。
蘇照輕輕走至近前,坐在床榻之畔,打量著麗人。
少女年歲剛剛雙十,正是風華絕代之時。
有一說一,若論容色豔麗,衛婧哪怕是在蘇宮之中,也是豔壓群芳。
當日之芳姿婧麗,絕不是他恭維之詞,而是他深切的體會。
蘇照坐在衛婧之旁,看著那張蒼白如曦,清減許多的麗人,目光也有些恍惚。
這些時日,眼前之女為他坐鎮帝丘,平衡來自衛國朝廷的反對力量,同時為前線軍需供應糧秣,還要和開解她的兄長衛仲。
而她是衛國公主……
無論如何,不管是出於什麼考慮,能做到這一步,由不得他不感動。
蘇照心念及此,打量著麗人睡夢中的臉蛋兒,目光並沒有什麼情慾,目光溫和。
忽地,麗人在夢境之中,皺了皺瓊鼻,似是做了噩夢,口中無意識喃道,“蘇照,不要……我不去冷宮……”
蘇照臉色一黑,暗道,這槓精,又夢到了什麼,難道自己將她打入冷宮了?
啊,這……衛婧到底在夢中做了什麼?
麗人猛地驚醒,玉容蒼白,一雙美眸驚懼,光潔如玉的額頭也是漸漸滲出薄薄一層冷汗。
“原來是噩……啊?”
衛婧口中喃喃說著,忽地發出一聲驚叫,嚇得下意識向床榻裡一縮,顫聲道:“你,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蘇照似笑非笑道:“剛到一會兒了,怎麼,夢到了什麼?嚇得一頭汗?”
衛婧提及此事,氣憤道:“你還問我,你這沒良心的,竟要打我入冷宮,幽禁起來!”
蘇照笑道:“哦,我打你入冷宮,總得有緣由吧,我這麼喜愛你,想來你做了什麼讓我難以忍受之事。”
衛婧冷哼一聲,一時語塞,也不言語。
這要如何說?
她夢到了她懷上了這人的孩子,然後孩子生下、長大,為了奪嫡之爭,她設計這人的其他孩子……
蘇照似笑非笑說道:“婧兒,夢是反的。”
說著,蘇照親了下麗人的櫻唇,去了鞋襪,讓麗人往裡間擠了擠,撐起一個胳膊,凝視著麗人的面容,笑道:“婧兒,心有妄念,才會噩夢纏身,須知,福禍無門,唯有自招。”
蘇照雖不知衛婧夢到了什麼,但大致也是衛婧做了對不起他之事。
嗯,他當然不會吃飽撐了,在那腦補綠,道理很簡單,因為結局是打入冷宮……
不過,從太素口中得知衛婧原本就是太素準備承載惡屍的三具天元道身之一,衛婧有一些惡念藏心,似乎也不是什麼驚異之事。
聽蘇照之言,衛婧這時美眸恍惚了下,臉色也好了一些,嗔白道:“好了,不用總是敲打我……我以後一定安安分分的,行了吧。”
蘇照默然了一會兒,道:“婧兒,最近……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