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書生頓時面如土色,紛紛如避瘟疫地將那藍衫書生讓出。
那藍衫書生色厲內荏道:“我是今科士子吳舫,剛科考返回,你敢抓我,如我榜上有名,得授一官半職,定要讓你好看……”
說到最後,竟是語含威脅。
“還沒成官老爺呢,就這般作威作福,要是成了公卿,還不是為禍一方。”一旁的紀雨桐嗤笑一聲,幾多輕蔑,道:“蘇侯如果為等人授以名器,那還真是好笑呢。”
那幾個巡丁之中,就有人低聲道:“伍長,此人所言,不得不妨啊。”
“那先等他考中了再說。”青年伍長淡淡說道。
“帶走!”
這時,幾個兵丁取出腰間“手銬”就將那藍衫士子吳舫拷起,此刻燈籠映照之下,將一張二十五六歲的青年面孔映照的煞白一片。
“我記住你了,我今科必中……”吳舫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巡檢司兵丁如提溜小雞一樣,叉了起來。
望著離去的一行巡丁,紀雨桐顰著眉,凝聲道:“這要是真讓這吳舫取中了,那還真是小人報仇,從早到晚了。”
“他中不了。”
“嗯?”
“我說的。”蘇照淡淡道。
紀雨桐好笑地看了一眼蘇照,撇了撇嘴,譏誚道:“兄臺還真是口氣不小,你當你是蘇侯呢?”
蘇照看了一眼紀雨桐,倒也沒有辯解,向那一對婆媳匯了賬,就是告辭離去。
“神氣的不行,公侯族親,了不起啊。”看著蘇照在家將的護衛下,連個招呼都沒打,竟是負手離去,紀雨桐嘀咕了一聲,而後,看向那對婆媳,問道:“餛燉多少錢?”
“公子,方才那位公子給過了。”驚魂未定的少婦,聲音輕輕柔柔說道。
紀雨桐輕哼一聲:“我不缺他那幾文錢。”
說著,攤開手,挑出幾枚大錢來。
“那位公子,給的是……金葉子。”那婦人還是實誠,壓低了聲音道。
隨著來自仙道勢力靖祟司的跟進,以及近些時日對於溫邑治安的梳理,原本那種財貨露白,當街就被搶奪的惡性治安案件,已經大為減少。
紀雨桐深深吸了一口氣,平息了心頭的一抹躁動,再想起那星虹宛轉的神兵,自嘲一笑道:“公侯族親,還真是了不起。”
此刻的紀雨桐當然不會想到方才的少年就是蘇國君侯,主要是沒有往這方面聯想。
……
……
返回蘇國宮苑路上,蘇照和彭紀,君臣二人一前一後行著。
想起方才之事,蘇照讚許道:“過了一兩月,溫邑治安的確改觀了許多,不想晏昌還真有辦法,以巡丁置備於崗亭之內,支應警戒,確是善政。”
因為一個多月前,他都在前方督戰,回來之後,也沒有怎麼出宮城檢視,對溫邑的治安變化,就沒有太直觀的感觸。
晏昌作完這些,可能也覺得不是什麼值得大書特書之事,連提都沒提。
“微臣聽父親大人說,這主意好像是徐宮侍出的。”彭紀道:“晏大人開始打算巡丁往來遊弋諸街,警司寇盜,稟至長公主殿下那裡,徐宮侍就說,或使寇盜戒懼,不若置備崗亭,伍什相望……殿下批覆照此辦理。”
蘇照聞言,面色頓了下,眸光閃爍,喃喃道:“竟有此事?這徐貞……還真是令孤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