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做什麼?”夏侯竹此刻面色蒼白,清聲道。
“沒什麼,先委屈夏侯姑娘一段時間。”蘇照笑著說著,然後看著一旁的徐淳。
徐淳還是那副目光陰鷙的樣子,只是面對對面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少年打量,微微垂下頭,以示恭順。
“你姐有些想你了,這次事了,就隨著孤回去吧。”蘇照提及徐貞,聲音也多了幾分溫和。
徐淳和夏侯竹一起落入他手,除非他能將夏侯竹降服,然後一起放歸,否則,只要範泰不是傻子,就不會再信任徐淳。
再加上他已答應徐貞,讓其弟回溫邑團聚,這次間諜任務就先擱置吧。
徐淳正要下意識謙辭道:“蘇侯,我,嗯,我姐?”
突然,就目瞪口呆,狐疑不定看著對面的少年,為何,他從方才這位少年君侯的語氣中,聽出了一些不尋常的親暱語氣?
什麼情況?
徐淳心頭隱隱生出一股不妙之感,總覺得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此刻,夏侯竹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許久,幽聲道:“蘇侯,當真是好謀算!”
蘇照看了一眼青袍斗笠女子,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其人肩頭的雪花,道:“夏侯姑娘,應該會替孤保密吧?”
夏侯竹此刻一張清冷如霜的容顏上,就是一變,一顆心直往下沉。
如今落於敵手,想要脫身,難了。
蘇照沒有再理會心思惶恐不安的夏侯竹,轉頭看行體若篩糠,面如死灰的竇慈。
“竇卿,可真是讓孤好找!”蘇照面色淡漠,平靜的聲音中,帶著幾許凜然的殺意。
噗通一聲,竇慈跪伏於地,顫聲道:“卑職見過蘇侯……不知蘇侯大駕來臨,還請恕罪。”
身後竇家二房父子,以及竇慈之子也是紛紛跪倒。
不等蘇照開口,竇慈渾身顫抖,陳情道:“卑職謝君上解救之恩,如非君上及時趕到,這些歹人逼迫卑職攪擾先祖安息不說,竟欲劫持卑職,逃亡鄭國……”
“夠了!”蘇照冷聲打斷著,道:“事到如今,還敢信口雌黃,虛言欺君!莫非當孤是三歲小兒不成!”
竇慈聲音戛然而止,癱坐在地,澀聲道:“君上……”
蘇照說完這些,就沒有理跪在雪地之上的竇慈,沉聲道:“回郡衙。”
一行眾人,帶著竇家一干犯人,就是乘風而向郡衙而去。
此刻,郡衙之內,燈火通明,禁軍、衙役、巡檢司的巡丁,郡兵,裡三層、外三層把守,戒備森嚴。
“見過君上!”就在這時,見得外間一行數人踏雪而來,一個禁軍校尉,按了按腰刀,上前抱拳見禮。
蘇照道:“竇家一干嫌犯,都已押回來了嗎?”
那禁軍校尉道:“回君上,除竇老太爺在官廳之中,其餘竇家一應男丁,都已暫羈押於郡衙。”
人犯眾多,再加之竇家逆案特殊,於是,曲楷就將竇家三四十口都暫且羈押在郡衙,以備提審。
蘇照點了點頭,舉步,進了碭郡郡衙。
此刻,官廳之中,碭郡郡守魯琛、郡丞餘嵩,正在言語爭執,郡丞餘嵩身後還有幾個郡吏。
餘嵩道:“魯大人,竇家清名德彰,在整個碭郡頗有人望,如今無憑無據,但憑一份口供,是否有失妥當?”
魯琛冷笑一聲,道:“餘大人,竇家牽涉逆案,這是君上金口玉言定下,豈言無憑無據?餘大人是要質疑君上?”
“卑職豈敢,只是,現在郡中人心惶惶,僅憑一份攀誣口供,就拿捕竇家,這……恐有礙君上賢名啊。”餘嵩面有難色,憂心忡忡說道:“如此一來,恐怕將有歹人廣播流言,再次裹挾百姓,衝擊官衙啊。”
餘嵩身後幾個郡中佐吏,一時間也是齊聲附和。
然在這時,就聽得堂外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那孤正好也看看,到底是何人敢如此大逆不道!”
話音落下,堂中眾人都是悚然而驚。
“見過君上。”魯琛面色大喜,起身,行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