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
蘇照上前摟住了神思不屬的麗人，走到椅子之前，坐下，溫聲道：“婧兒，你放心，縱然看在你的份上，我不會加害他性命的，也不會毀墮衛國宗廟。”
這還真是他的心裡話，前有鄭國珠玉在前，完全可以給衛國留個方圓五十里作為祭祀宗廟的封土。
而且，對於衛國，他還是有著幾分特殊的感情的，大小二衛都被自己收入囊中。
衛婧冷聲道：“你和我說這些沒用，現在齊魯、晉國都攪和了進來，你機關算盡，好不容易打下三郡，最後再給別人做了嫁衣……”
蘇照一時默然，情知這少女明顯是受了衛仲親情刺激，兩相對比，對自己的薄情、算計十分不滿。
不過，這種變化，倒也並不是壞事，說明衛婧對他有了一些，嗯，不該有的感情期待。
“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兒，和我傳音。”看了垂眸不語，面色鬱郁的衛婧一眼，蘇照就是折身離了衛宮。
既然衛仲已經請離地琉焰宗的人，他也要佈置一番。
見蘇照離去，正低頭不語的衛婧，忽然一把將几案上的茶具掃落，噼裡啪啦聲中，一張似花霰的臉蛋兒，惱怒難言。
就在這時，一把難辨男女，清泠空明的聲音，仿若在虛空中響起，“丫頭，你的情緒已被那蘇侯徹底掌控。”
“誰在說話……？”驟然聽聞這聲音，衛婧猛地從椅子上彈起，容色大變，神情如見鬼魅。
“本座是……素璃珠的器靈，你受本座之恩，得以重活一世，又得傳素心經，怎麼，忘了？”那聲音縹緲，仿若自九天而來，雖然語氣輕描淡寫，但有著一股亙古悠悠，掌緣生滅的無上氣勢。
衛婧玉容頓時煞白，心頭掀起了驚濤駭浪。
“重生”可以說是她此世最大的秘密，被這冥冥之中的聲音一語點破，豈能不讓她心神驚顫。
“前輩，您……現在何處？”衛婧深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下心緒，低聲問道。
“你將心神投入素璃珠，就可和本座對話。”那聲音輕輕說著。
衛婧連忙將心神投入靈臺深處，問道：“前輩，是您讓我重活一世？”
“見你可憐，稍稍施展神通，給了你一次扭轉命運的機會，只是……你的表現實在是……”那聲音語氣中難掩失望。
衛婧也有些羞愧，道：“前輩，我才智微薄……無法拯救衛國。”
“衛國無爭鋒列國之實力，覆滅原就是早晚中事，本座以為你前世自戕而死，已經知道”
衛婧眸中現出迷惑，驚異道：“前輩的意思是？”
“衛國不過一凡俗之國，縱然你幫助兄長撐個三五十年，又能如何？三五十年後，你又在何處？”那聲音頗有些恨鐵不成鋼道。
衛婧本就是聰明之人，恍然道：“前輩之意，是我應該修長生道法？不該將心思放在這些凡俗之事上？”
她如何不知該修道法，只是沒人傳授於她，這素心經也是最近才有，如果那魂淡這幾日不指點於她，她連仙道幾境都不知道。
“俗世榮華，不過過眼煙雲，你若有著洞虛，飛仙，那蘇侯敬你、畏你尚且不及，豈能欺你、騙你？”那聲音言及此處，也頗多唏噓，她當時一時不察，這一具尋覓許久的天元道身就失了元陰。
這自然是不能再供三尸寄託。
好在她在此界，一共準備了三具道身，勉強夠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