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蒲長老以及昊陽宗門人的或死或逃,整個鄭軍試圖發起的針對陽平關城的越渡之戰,最終以失敗而告終。
鄭軍大營之內,中軍大帳,氣氛凝結如冰,任誰都感知主將曹駢心情的陰鬱,不僅僅是中軍內的一眾高階將校,整個鄭軍大營的普通士卒,也因為三千軍卒的覆滅,被厚厚的失敗氣氛籠罩著。
公子治站在不遠處,望著負手而立的曹駢,目光也有幾分憂色,他能體會到此刻曹駢心中的壓力,被鄭君託以伐蘇之事,然而出師不利。
曹駢臉色幽幽,默然片刻,轉頭問著一旁的護軍校尉,道:“蒲仙師他們,還沒回來嗎?”
事實上,在此刻,曹駢也不太清楚發生在高空之上的仙人爭鬥,到底孰勝孰負,不過心頭還是有著幾分不詳的預感。
護軍校尉道:“卑職這就去看看。”
“大帥,蒲仙師回來了!就在轅門之外。”就在這時,外間神色匆匆跑來一個青年將領,面色倉惶。
曹駢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本帥親自去迎!”
他此刻無比想知道,到底仙人鬥法結果如何,還有陽平關城到底是什麼情況,以致三千鄭國兒郎,盡皆折戟於內。
就在曹駢舉步向著帳外而去之時,一個氣息萎靡,面呈淡金的白髮老者,踉蹌著一把掀開簾氈,嘴角鮮血未擦,有氣無力道:“曹將軍,事不可為,貧道要回昊陽宗療治道傷,特來辭行。”
在高拯這位半步洞虛大能手下,蒲長老就沒討上多少好,雖僥倖留得一命,但傷勢嚴重,甚至需要回宗門閉關療養。
曹駢道:“蒲長老,這是為何?”
蒲長老苦笑一聲道:“門中兩位執事道滅於此,兩位內門弟子,也不幸殞命,此地之事,已超出貧道能夠處理的能力範圍,需要回宗門搬救兵,唉……”
說著,重重嘆了一口氣,此行兩位神照殞命,可謂昊陽宗近十年以來未有之重創……嗯?金陽道人那次才是。
蒲長老心頭猛然意識到這個問題,心頭更是凜然。
曹駢道:“這,蒲長老,蘇國背後的仙宗竟這樣強大?比貴宗還要厲害?”
在曹駢看來,如昊陽宗這樣的神通廣大、深不可測的仙道勢力,已是平生僅見。
難道還有比昊陽宗更厲害的宗門。
當然,此刻的曹駢也用上了激將之法,廢話,蒲長老一走,他鄭國大軍豈不是要單槍匹馬直面蘇國仙道力量了。
他可沒忘記,潁陰之戰的鄭軍是如何被一場洪水衝得損兵折將,龐公也因此鬱鬱而終。
蒲長老搖了搖頭,傲然道:“不過二流宗門而已,貧道不察,遂為其所趁,待貧道請宗門洞虛大能出手,定讓此輩化作齏粉!”
似乎意識到曹駢在擔心什麼,蒲長老又道:“曹將軍放心用兵,彼等不會輕易施展仙術……咳咳……總之,擅加防禦。”
曹駢聞言,緊鎖的眉頭雖然仍不疏解分毫,但見蒲長老執意離去,也只好道:“那蒲長老,可先回去療傷。”
蒲長老點了點頭,也不多言,轉身出了帥帳,就人影渺渺。
不僅僅是蒲長老,原本在蘇照手下逃的一命的昊陽宗的那位金丹真人,甚至連辭行都沒辭行,回返昊陽宗山門搬救兵去了。
曹駢嘆了一口氣。
公子治道:“曹將軍,我軍下一步動向如何?”
曹駢面容憂色籠罩,沉聲道:“就地紮營,閉關不出,先將此間細情報於新鄭,請君上定奪。”
公子治道:“此非戰之罪,曹將軍不必太過介懷,好在我軍折損不多,牽制了蘇軍一部分力量。”
曹駢心頭雖然沉重,但在公子治勸慰之語下,心頭陰鬱倒也散了一些,道:“公子,末將觀這蘇侯數次用兵,多有仙道勢力背後支援,前有潁陰之敗,今又有頓挫關城,公子可否答應曹某一件事情?”
公子治目中閃過一抹疑惑,問道:“曹將軍但言無妨。”
曹駢道:“稟告君上,向昊陽宗大舉求援,非如此,不能制蘇國之勢!”
此刻,經過前後兩番之事,曹駢深深意識到仙道力量的作用,甚至可以說在某些時候是決定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