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照沉吟了下,望著下方的一眾蘇軍將校,大約有著十幾人,都是各軍率兵之將——統制。
斟酌著言辭,道:“衛國不久將有內亂生於蕭牆,這是一次契機,如能大破鄔壽之兵,衛國滅之不遠。”
只是簡單透露了變故,但具體是什麼變故,人多口雜,蘇照也沒有過多解釋,所謂機事不密則害成。
申屠樊心道果然,面上現出思索,道:“想破鄔壽六萬大軍,恐要傾舉國之力,但鄭國又不得不防。”
蘇照面色幽幽,道:“孤自有主張,申屠公可整頓軍備,待衛兵南來,伺機與之決戰。”
事到如今,也是時候呼叫妖國之內的妖兵了。
以前迎戰鄭國,之所以不用,一來大勢未成,不宜太過張揚,引起三教矚目,二來也是蘇照當時自覺有破敵之策。
而今,經略衛國一事,事關蘇國的霸業之基,再是瞻前顧後就有些迂腐了。
當然,妖兵仍然以隱秘出動為好,仍是不能大張旗鼓,而且蘇照打算親自統帶,也不多抽調,僅僅三五千就行,擇選妖卒菁英,作為一支奇兵,出其不意,誘聚衛兵殲之。
同時,縱然獲勝,也儘量不能引起三教的注意。
當然,這些暫且就不能在眾將面前聲張,蘇照轉而又問及了一些軍中細情,就揮手諸將退下。
唯獨單自留下了申屠樊。
此刻衙堂中就剩下了君臣二人,有些話就不用那般顧忌,蘇照道:“申屠卿只管籌劃迎敵鄔壽之軍,孤還備有一支奇兵,可破衛國大軍。”
申屠樊聞言,眸中精光閃爍,道:“君上,這奇兵?”
“不可說,申屠公只管做好決戰準備。”蘇照目光堅定,沉聲道:“孤要一舉葬送衛國來援大軍,奪其三郡,直抵帝丘。”
申屠樊見蘇照信心滿滿,眸光一閃,也不再多說什麼。
時光流逝,轉眼就是五天過去。
這一日,蘇照正在仙園天地的八寶塔中,望著水晶棺木內的宮裳麗人出神,一隻手搭在麗人宛如凝霜的皓腕上,心神一分為二,一半探察著麗人眉心的變化,一半沉入靈臺,感應著升龍鼎的波動。
“白虎之靈,看來和天帝淵源頗深。”蘇照心頭閃過一絲明悟。
因為安安的要求,蘇照這幾天有事沒事都待在此地。
此刻水晶棺木中的麗人,臉頰晶瑩如雪,眉眼柔婉溫寧,宛如雕刻的精美五官,宛如睡美人一般。
“沉睡的公主,得了王子一吻……”蘇照眉頭皺了皺,連忙將這亂七八糟的想法驅散。
此刻,神念落在麗人眉心,明顯能感覺到原本一點殘靈正在緩緩壯大,而先前用著來自丹鼎宗的丹藥,也正在發揮著作用,將離散難聚的三魂碎片,在某種玄妙的力量催使下,沿著某種軌跡,漸漸糅合一體,這種趨勢雖然緩慢,但卻明顯可以看到。
“這是升龍鼎的力量,正在激發著安安母親身體白虎血脈內的力量。”蘇照眸光微動,思忖道。
“只是……這個過程,能否加快呢?”
蘇照心頭一動,看著麗人的嘴唇,默然片刻,道:“不行,這可不是陳姬母女。”
先前他之所以沒有過來,就是為著避嫌,天天拉著準岳母的手,算怎麼回事兒,哪怕是僅僅療傷。
只是安安一直在催,甚至前不久給他使性子,他這勉為其難過來。
蘇照默然片刻,忽而看著手中的手腕,麗人手腕冰涼如玉,柔若無骨,十指纖纖。
“試試吧。”
蘇照拿起麗人的手腕,放在唇下,輕輕吻了下手背,同時以神念密切關注著靈臺中的魂靈變化。
“果然!”蘇照心頭有些哭笑不得。
因為,此刻他分出檢視的神念,真真切切看到麗人眉心之中的道韻之漩運轉加快,一點點靈光蘊生著
“這特麼算怎麼回事兒?”蘇照覺得肯定是自己前段時間太過放縱,老天看不過眼,給他看的一個大玩笑。
問題是他是……一點心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