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實打實看到了成效!
衛君舉起酒樽,笑道:“諸位道友都是得道高人,眼高於頂,寡人這陋室之中也沒有什麼好招待幾位道友的,些許凡俗之物,還請諸位道友不要嫌棄,寡人先敬諸位道友一杯。”
堂堂一國之君,卻與魔道之人以道友相爭,不得不說這一幕頗為滑稽。
然而,無論是下方笑著陪坐的闋康裕等大臣,還是左下方的羅真、戴景澄、虞惜霜等人都是面無異色。
齊齊舉起酒樽,說著客套話,仰頭暢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氣氛漸漸喧鬧一些。
衛君笑了笑,似是試探問道:“幾位道友來自高門大派,來衛國是為什麼事吧,寡人為東道主,這一畝三分地還是能幫上一些忙的。”
戴景澄笑了笑,朗聲道:“聽聞衛國屍疫之禍,愈演愈烈,我等就順路過來,調查原因。”
這話說的,就是令羅真等人一臉的不自然。
不過,這個說法還真是最好的掩飾。
然而,一聲冷笑響起,“那還要謝謝幾位道友了。”
說話之人,則是年紀看似二十七八歲的青年男子,穿著紫色長袍,頭戴飛魚紫金冠,一張俊朗近乎妖異的臉頰上,有著一抹譏誚厲色。
身旁還有兩個老者以及四個打扮的花枝招展、衣衫暴露的女子作陪,從道行來看,也不低,有著歸陽、神照不等。
青年彎彎細眉之下的一雙桃花眼,幽幽望向對面的羅真一行,準確說,是投落在虞惜霜臉上。
此人正是合歡宗宗主葉拾歡,身旁的四女兩男都是合歡宗的長老。
葉拾歡眸光厲色幽閃,面上卻是似笑非笑,道:“羅道友仗義來援,葉某敬你一杯。”
暗道,這三陰魔宗還真是恬不知恥,明明衛國的屍疫之禍就是彼輩所為,卻還要賊喊捉賊,假惺惺地說什麼來援。
和蘇照先前猜測的不同,此刻羅真一行還沒有與合歡宗同流合汙,雙方還停留在互相試探的階段。
合歡宗自然不敢在明面上得罪三陰魔宗的這些“仙二代”,故而,雙方還維持著表面的和氣。
羅真笑了笑道,拿起酒杯,衝葉拾歡點了點頭,就是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衛君搖了搖頭,笑道:“寡人不勝酒力,幾位道友可在此先聊。”
說著招呼著一旁的宦者令,在殿中諸人的恭送聲中,向著殿後而去。
這時,大殿之內一下子就剩羅真和葉拾歡雙方,隔著正翩翩起舞的舞女,涇渭分明。
葉拾歡擺了擺手,頓時,那正在舞蹈的宮女,停了下來,朝眾人盈盈福了一禮,徐徐而退,出了大殿。
“他們要談事情了。”
此刻,宮殿之內一根雙人環臂不能合抱的硃紅色樑柱之後,神識傳音在一團光罩之內來回。
秦冰綃“嗯”了一聲,靜聽羅真和合歡宗的談話。
“他們如果以神識傳音交流,你可有辦法竊聽?”蘇照嗅著不遠處身旁伊人的淡淡香氣,又是神識傳音問道。
秦冰綃丹唇輕啟:“有。”
蘇照怔了下,也不再多言其他。
這邊廂,羅真和葉拾歡的談話已然進行,似是透露了一些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