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照沉吟道:“你昊陽宗所修功法……”
陳姬急聲道:“昊陽宗所修功法事關昊陽機密,我不能洩漏。”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昊陽宗功法至剛至陽,說明屍疫之毒,為極陰之惡之濁煞,如以至剛至陽之物,調理成藥湯,是否可剋制、拔除其毒性?”
陳姬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也不知。”
蘇照擰了擰眉,“此地三百多病患,你如果盡數祛除屍陰之氣,需多少時間?”
陳姬眸光閃了閃,道:“差不多需半個月時間。”
“半個月?這些病患肯定撐不過半個月。”蘇照搖了搖頭,面色凝重道。
陳姬聞言,抿了抿櫻唇,繼而點了點頭。
“不過,城中屍陰之煞,你以功法是否可以感應到,幫助搜尋染疫之病人,集中監視就可。”蘇照道。
陳姬卻咬了咬嘴唇,神念傳音道:“蘇侯,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全力助你。”
蘇照聞言,似笑非笑道:“什麼事情,說說看。”
陳姬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放過我和瀟兒……”
蘇照皺了皺眉,故作不解道:“放過?我現在禁制你母女二人出入了嗎?”
陳姬道:“可我身中蘇侯劍奴之印,瀟兒她……也淪為蘇侯的玩物,招之即來,揮之即去,雖無禁制,可比強制……”
“這是範瀟的意思?”蘇照冷聲打斷道。
陳姬顰了顰眉,輕聲道:“不是。”
她女兒正是貪戀情愛的年紀,幾乎淪陷在這少年王侯精心編制的情網中,哪裡是一時半刻能醒悟過來的?
“你在要挾我?”蘇照眸中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陳姬道:“實不相瞞,如果我全力診治,不計損耗,可在三天之內,將這三百多染疫之人,盡數救治而畢,但我做出這般犧牲,只求蘇侯答應還我和瀟兒自由。”
蘇照默然半晌,道:“你們母女,如離了孤身旁,還能回昊陽宗不成?”
陳姬揚起一張嬌豔、柔美的臉蛋,頓聲道:“我會攜瀟兒回返鄭國。”
蘇照神色幽冷,道:“此事容後再說,你不要忘記,你沒有資格與孤談條件!”
陳姬冷聲道:“如君侯以劍奴之印相迫,我寧死不從!”
蘇照深深看了一眼陳姬,見其眉眼之間一副不畏生死的樣子,暗中搖了搖頭,轉身就離了帳篷。
很明顯,這陳姬見他為屍疫之毒憂心,就想著趁機脫得自由身。
他只能說……想多了。
這對兒母女,在蘇國待了這麼久,知道了蘇國不少底細,怎麼可能才將其放歸鄭國,這陳姬簡直痴人說夢。
他想要的是徹底解決屍疫之毒擴散傳播的方法,而今既然已經察知,至陽至剛之氣,可以剋制屍陰之毒的濁煞之氣。
而陳姬望著蘇照離去的背影,美眸之中茫然片刻,就是閃過一抹堅定。
她絕不能讓自家的女兒成為這少年君侯的玩物,必須結束這一切!
蘇照不知陳姬心頭所想,而他此刻剛出帳篷,就是皺了皺眉,卻聽得一聲野獸的低吼,就見遠處的一頂帳篷中,被繩索捆綁手足的病患,轉化為屍人,正在瘋狂掙脫著繩索。
蘇照神識掃過,不等那人屍發作,腰間一道白虹乍現,清霜、凜冽的劍光,已斬向帳篷中的屍人。
就見血光一閃,屍人碎成兩段。
“令諸軍校聽令,凡遇異變之屍人,一律格殺勿論!”蘇照沉聲對著一旁的蔡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