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大事將發,他並不想節外生枝,那幫僧人,說不得和佛門三寺一庵有些關聯。
就在蔡曠神色疑惑之中,蘇照道:“孤有些事要吩咐於你。”
蔡曠面色疑惑,心頭隱隱覺察出什麼,躬身道:“君上吩咐。”
蘇照將一些事情有選擇地透露給蔡曠。
待到目送蔡曠和司寇陳韶離去,蘇照深深吸了一口氣。
夜色籠罩整個宮苑,整個宮禁除卻宮禁宿衛的腳步聲和甲葉碰撞聲,萬籟俱靜。
白色的氣死風燈懸掛在廊簷之上,夏夜之風吹過,就是隨風搖曳不停,遠處,假山倒映的溪湖湖面之上,水光山色,波光粼粼。
甘露殿中,蘇照雙腿盤膝在精美的榻上,雙眸微閉著,默默運著《太元仙經》,周身靈氣湧入,若有望氣之人打量,當會看到,靈臺之上,分明有著磅礴浩瀚的氣運,如潮汐起伏,經著某種玄妙至極的波動,推動著蘇照的修為向通法巔峰邁進。
修道之始,在於觀想,過築基三關,凝練法力符籙,就是通法,到了這個境界,已經相當於凡人的後天境武者,但因為法力的玄妙由心,在面對先天武者之上,也有幾分對敵手段。
蘇照忽而身形一震,周身氣息倏然上揚,勢如破竹,節節而升,一股金色罡氣自體表流溢而出。
或許是隨著他徹底坐穩君主之位,以及淳于朔遏制了蘇國內的賊寇猖獗之勢,浩瀚如江河的氣運齊齊被仙鼎吞吐、轉化,猛然躍過通法巔峰,一躍而入元罡境界!
暗室之中,蘇照忽然緩緩睜開眼眸,深深吐出一口濁氣,感受到體內澎湃的法力,面色一時有些複雜。
這熟悉的感覺……
前世,他就是元罡之境,可以御空飛行,在凡人之中也算是那種高來高去,一劍縱橫的仙家人物。
“可在未來的天元神洲,這境界實在不值一提。”蘇照想起前世,心頭湧出一抹自嘲同時,沉靜的眸子中隱隱有點點星火閃爍,“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這只是開始,此生,我不僅要君臨天元,還要長生久視。”
此刻皓月當空,月朗星稀,夏夜涼風偶入,掀起竹簾輕動,蘇照心有所感,下了床榻,踱步至窗前,眺望著明月,目光幽遂、寧靜。
“待明日處置了袁彬,才可按著我的想法,對蘇國軍政予以革新,唯有國勢蒸蒸日上,氣運才能源源不斷提供進境資糧。”
而就在蘇照陷入深思之時,忽而眉頭一皺,卻是他佈置在宮禁的符籙,有一些似乎被觸動、燒燬了。
這是他在通法之後,第一時間藉助一些珍貴材料勾畫的符籙,此法說來還是當初那位元符宗的老者,和他一起飲酒之後,言談投契才教給他的數種符法之一,似乎比太淵門的一些符籙都要玄妙不知幾許。
宮苑之外,一道如水靈光融入夜色之中,越過高立的宮牆,進入蘇國宮禁之中。
因為,還未至靈氣潮汐,此界本源水平並不足以將人道龍氣具現,故而,頭陀孟奎才能不懼人道氣運攻擊,得以施展法術,悄然遁入宮禁之中。
孟奎以六識之中的意識,綿延至宮殿,尋找府庫所在,心頭冷笑:“這蘇國國禁連仙道之人佈下的禁空法禁都沒有,之前灑家還是太過謹慎了,或許早就該進入其中,自行搜刮靈藥。”
因為,前代蘇國國君,也就是從蘇照的父親開始,就不崇佛道,所以就沒有仙道之人供奉。
其實,在早年,和其他諸國王室和仙門有千絲萬縷的聯絡一樣,蘇國背後同樣隱隱有著仙道中人的影子,只是,那家仙宗發生了一場大變故,導致和蘇國宮室漸漸失去了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