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饒命……”那婢女臉色頓時煞白,撲通跪下,身軀顫抖不停。
袁燁抬頭,陰鷙目光滿是擇人慾噬的怒火,蹭的一聲,將一旁的寶劍抽出,目光赤紅,低聲道:“蘇照小兒,找死!”
噗呲一劍,穿胸而過,那婢女慘叫一聲,嘴中血沫子嘟嘟而出,栽在地上不動了。
袁燁一劍抽出,蹭的一聲,帶血的寶劍,就被其棄之於地。
袁燁白皙的面容,又重新恢復了陰鷙,沉默。
其時,袁府後廚之中,兩個丫鬟正在低聲竊笑。
“那晴兒這次不死,也要丟半條命,公子回府之後臉色難看,誰敢近前?”
“她眼高於頂,讓她上月給老孃甩臉子,這次看她死不死!”
……
而就在袁燁怒而殺人洩憤時,一個年過三旬的美婦在幾個丫鬟的簇擁下,佇立在門外,皺眉問著一旁躬身侍立的家將,道:“袁威,公子怎麼發這麼大火?”
一旁的袁威,一見來人,心下鬆了一口氣同時,就是躬身道:“夫人……”
“袁威!”袁燁面上的怒色稍稍斂去,顯然不讓其多說,抬頭看向那美婦,面上陰鷙稍稍退去一些,起身行禮,一副若無其事之狀,道:“被一小兒相戲。”
美婦皺眉,聞著屋裡的血腥,看了袁威一眼,說道:“還不收拾一下。”
袁威的中年人,連忙喚了幾個家丁,進去抬著那婢女晴兒的屍體,然後拖地,換擺設,向外而去。
美婦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是天天打打殺殺,就是和一幫狐朋狗友廝混女閭,現在連個家也不成,像什麼樣子,我袁家三代單傳,說吧,為娘什麼時候才能作祖母?”
女閭就是這個時代的青樓、妓館,最初始於商貿發達的齊國,後因有利稅賦,為諸國效仿,到最後,一些魔門中人也開始混跡其中,便於修煉採補之術。
袁燁一時間腦袋有些大,不耐道:“妓館那種地方,我早就不去了。”
“哎呦,忘了,你看上長公主了。”美婦看著自家的兒子,開口譏諷了一句,顯然年輕時候也是個性情潑辣的主,譏諷道:“也不看看,人家是王室貴胄,身上流著羋氏一族的血脈,母親是楚國公主,能看上你?一天天白日做夢。”
聽著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的話語,袁燁只覺得心頭邪火直往心頭竄,但這就是他的母親,從小到大,就在這樣的說落中長大。
或許正是袁燁夫人的潑辣以及刻薄譏諷,袁燁這才養成表面陰鷙,內裡暴虐的性格。
袁夫人道:“忘了和你說,長水郡郡尉家的公子和妹妹,在前廳,和你父親說話呢,你去見見。”
“我不見,那對兒兄妹五大三粗,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爹是殺豬的屠戶!”袁燁陰鷙的面容現出被羞辱的憤怒,低聲罵道:“他老李家,也是想瞎了心,想攀高枝想瘋了。”
想起,他第一次見李氏兄妹,好生招待李大去逛溫邑城內的女閭,那廝就將他灌醉,想讓自家妹妹李婉君給生米做成熟飯……他現在都還直反胃。
想他未看上蘇子妗之前,也是混跡花叢的老手了,就沒見過李婉君這麼醜的人,大餅臉、小短腿,手臂比他大腿都粗,問題李屠戶也不知從誰那裡取的名字,還叫婉君!?
簡直豈有此理!
“不喜歡就算了,我看那是個好生養的,又不是說讓你娶她為正妻。”袁夫人見自家兒子已經堵上了耳朵,一副王八唸經的模樣,冷笑一聲,不再繼續說,轉而道:“你爹讓我找你,聽說長水郡郡尉李輔,沒有按期率軍到達,被淳于老賊當眾打了軍棍,解了職權,讓你爹給君上求情呢。”
袁燁此刻放下了手掌,驚疑不定道:“被解了職權?”
想起先前,蘇照對他的態度,袁燁本就不是什麼蠢人,結合著此事,目光陰沉,思忖道:“這小兒,怕是對我袁氏已生猜忌之心了。”
說著,在袁夫人疑惑神色中,就去見袁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