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秋明道:“隨便遊歷一番吧,而今天下靈氣潮湧,妖魔復甦,魑魅魍魎橫行人間,混亂之勢已顯。”
正如徐秋明所言,現在就是一個最為混亂、動盪的時間,人道龍氣還未建立法網,鄉野山林不知多少精怪、妖魅作亂。
正是仙宗弟子下山歷練的最佳時機。
蘇照心頭微動,但面上不動分毫,清聲道:“那徐兄可在蘇國盤桓一段時間?況且在哪裡斬妖除魔,不是斬妖除魔?而今蘇國妖祟之事頻發,我已立下靖祟司,職掌斬妖除魔等事,如徐兄不嫌,願聘徐兄為司正,不知徐兄意下如何?”
見徐秋明遲疑,蘇照續道:“不讓徐兄白忙碌,願以寶丹、靈藥作為酬勞,徐兄如今剛剛突破神照之境,神照九重天,一天一重劫,補靈寶丹想必為徐兄所急需。”
徐秋明道:“蘇兄誤會了,非是為著報酬,而是我在外遊歷,受聘於蘇兄,如宗門有事相召,故此遲疑。”
蘇照聞言,道:“那時任徐兄去留就是。”
徐秋明道:“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蘇照見此,心頭也不由大喜。
自靈氣潮汐以來,天象變化過後,蘇國各郡縣妖魔鬼怪漸漸抬頭,滋擾百姓安寧。
尤其這半個月,他已陸陸續續從各郡縣接到稟告,都是一些詭譎莫測的妖異事件,原本以招募江湖武人為主體的靖祟司漸漸處置不了,就報到蘇照這裡。
安安這幾日不在蘇照身旁,就是去緊急處理這些妖異事件。
如果得清微門徒徐秋明,一位初入神照之境的上人,在蘇國坐鎮,那起碼可以緩解一下人手不足的尷尬。
當然,如果能借此拉玄門九宗的清微宗下場支援蘇國……
嗯,這個暫時也就是想想而已。
“秦師姐呢?”徐秋明聞言,略有意動,誠如蘇照所言,在哪裡斬妖除魔不是斬妖除魔?
“隨便走走。”秦冰綃一剪秋水的明眸,微微閃了閃,搖了搖頭,說道。
她豈能看不出這蘇照是在借徐秋明,試圖搭上清微宗的線。
“只是清微宗向來淡泊,超然於世俗,居於閩越之地自守一方,而且一宗之決策,攸關興衰,也不是徐秋明這種金丹弟子能夠決定的,這位少年君侯註定要失望了。”
種種想法在秦冰綃心頭閃過。
不過,從此處也能看出這位少年君侯,的確是不遺餘力地壯大著自己的勢力。
和徐秋明敲定了這些事情,盧守真忽然開口道,“蘇侯,靖祟司可還缺人手?”
蘇照聞言,笑了笑道:“怎麼,盧兄也有興趣?”
盧守真道:“貧道想再觀蘇鄭國戰,不願在此枯等,反正閒著也是無事,清理一些妖魔就是。”
當然不是像盧守真所言的閒的無聊,而是對於蘇照提出的什麼補靈丹有著期冀,神照九重天,每一重天就是一道劫。
盧守真身為神霄道子不假,可神霄道子,可不是一位,神霄十大道子,他只是其之一,原本突破神照之境,就已耗費了不少仙道資糧,宗門也不可能毫無底線支援。
況資糧這種東西,有多少都不嫌多。
蘇照笑了笑,正色道:“靖祟司就缺盧道友這樣的古道熱腸的俠義仙道,靖祟司尚缺不少誅魔校尉,不知盧道友可願屈就?”
“噗呲……”一旁的蒹葭就是忍俊不禁,暗道,這無賴還真是太促狹了。
誅魔校尉,這一聽就是小卒一類的角色,讓一位步入神照的道人去做衝鋒陷陣之事,不是在磕磣人嗎?
“你……”盧守真面色一黑,壓了壓心頭的怒火。
哪怕他已步入神照,可面對這種渾身如同刺蝟的王侯,也難以出手鎮壓。
蘇照也不是有意和這盧守真結仇,而是他觀此人心胸狹隘,性情功利,不可深交。
雖然身為人主,不能以喜惡待人,但對於這種仙道之輩,你越討好,他們越看不起你,與其動輒得咎,不若順己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