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也不瞞鄒卿了。”蘇照輕輕一笑,攤開手掌,簇簇火焰升起,火光彤彤,絢麗難言。
再有不久,仙朝並起,龍蛇起陸,再瞞著手下官吏,已不適合。
鄒儀面色微變,難以置通道:“這是仙家妙法,還是障眼之法?”
蘇照點了點頭,收起掌心火焰,心念一動,背後一道寒光閃爍,一把神兵在周身顫鳴,三尺虹光吞吐,遊走不定。
“鄒卿,世上有這樣的障眼之法嗎?”
鄒儀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半晌才回轉過神,感慨道:“君上真神人在世,臣……”
蘇照道:“好了,恭維的話就不要說了,你將郡兵抽調一空,孤料定那周、蔣兩家定會謀叛。”
對於周、蔣兩家,他不可能在短時間就羅織罪名,否則吃相委實難看,難堵天下悠悠之口,也引起其他幾家的兔死狐悲、物傷其類。
而周光濟家中,隨著郡守衙門的會談內容傳開,周蔣二家已然是愁雲慘淡,只覺大禍臨頭。
尤其蔣家家主,腸子都悔青了。
匆匆前往周家,尋周光濟商議免禍之策。
周宅,一座雅緻、清幽的別院之中,範泰和昊陽宗一行幾人,聽到外間打探來的訊息,也是議論紛紛。
範泰此刻幾乎是狂喜,臉上喜色難掩。
暗道,真是瞌睡有人送枕頭。
他昨夜還勸周光濟幫助他的人接近蘇國君侯,伺機行刺蘇國國君。
但不想,被老奸巨猾的周光濟婉拒。
現在還看這周老兒有何話說!
“倒行逆施,不過如此!”範泰面上滿是嘲諷,對著一旁的鄭韻兒和範瀟等人說道:“我稍後再去見見那周老頭,勸他迴轉心意。”
鄭韻兒眸光微動,丹唇輕啟,問道:“範師兄,刺殺一國之君,能有幾分成算?”
範泰笑了笑道:“我這次出來帶的手下,就有先天武者,只要接近那蘇國國君,一擊必殺,到時蘇國大亂,或可不戰而降!”
說著,範·斬首戰術首倡者·泰,將一雙目光若有若無投向徐淳。
徐淳心頭一突,衝範泰擠出了個笑臉,心頭冷笑,讓他去刺殺,這範泰還真是敢想!
範泰道:“其實,韻兒,你也可以出手,這樣一明一暗,哪怕一路失敗,那蘇侯守衛鬆懈之下,成事機率也是大增。”
不得不說,這計策如果排除蘇照是修行者這一選項,大機率能成事。
鄭韻兒玉容微頓,眸中閃起一道亮光,隱隱覺得刺殺一國君有著難以言說的刺激,但轉瞬就是螓首搖了搖,清聲道:“師父說過,法不加貴人,人道龍氣反噬之重,氣運化劫,因果纏身,於道業妨礙甚大。”
“韻兒,你也是公室之後,身上未必沒有人道龍氣護持。”範泰說著,看向一旁的夏侯竹,問道:“夏侯姑娘,公主殿下若刺殺蘇君,還會有人道龍氣反噬嗎?”
夏侯竹愣怔片刻,似乎一下子被問住了,凝眉思索,道:“公主殿下肯定是有鄭國人道龍氣護持的,只是一國公主刺殺一國之君……”
在這方仙俠世界,望氣占星,博大精深,此道甚至發展出了一個學派,名為河洛,而後分成八宗,執天元術數之道牛耳。
這批人,可以用後世的數學家類比,代表著人類心智的巔峰。
別說是夏侯竹,就是昊陽宗宗主都是個門外漢。
“鄭國是大國,幾個蘇國才堪堪比上,公主殿下身上的人道氣運,比之蘇君都不知強多少吧。”範泰也不知是不是‘無知者無畏’,竟然腦補道。
鄭韻兒思索片刻,道:“師父好像也這麼說過,國之大小對氣運頗有影響,當然,縱我不能施展道法,單憑先天中期的武道修為,也能擒殺這蘇侯。”
想起生擒一國之君,名震天元,鄭韻兒愈發心動。
範泰見此,笑道:“我們也會在外面側應,此事若成,可省大軍征伐之勞,若一擊不中,以我等之能,安然脫身也不是什麼大事。”
在他看來,什麼人道氣運,看不見、摸不著,如果人道龍氣有用,那鄭國乾脆連滅國之戰都別發動。